李春芬毕竟年轻,经过一段日子的调养,身体不但已经完全恢复,而且看起来似乎比之前还胖了几分,也白了几分。估计是因为这段日子干不了活,卧床休息的时间多了的缘故,哑巴爷爷的中草药肯定也起了一定作用。
李春芬对着镜子,细细看自己的那张脸,也许孔老太太说的没错,的确是白了一些也胖了一些。可是这有什么用呢?这些天,她心里一直沉甸甸的,房顶垮掉了,修整起来肯定是一大笔钱,让她到哪儿弄这么多钱去?娘儿们几个,现在是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也不可能就这么厚着脸皮一直住在别人家里吧?
李春芬左右思量,彷徨无计,几天前她去了趟乡上,找派出所老王,想打听一下河西煤矿现在的状况。
老王没在所里面,李春芬就在守在大门外,顶着日头等了好几个小时,才见到老王,老王骑着一辆摩托,突突突地从远处过来。
李春芬赶紧迎上去前去,说明了来意。
老王说:河西矿现在还封着呢,人还没有抓到。
李春芬道:我怎么听见有人说,河西矿要重新开工了。
老王说:胡扯,我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你别听街上那些大嘴婆娘瞎咧咧。
李春芬道:是真的,好多人都在传,说我们乡上有人在搞这事,准备接手办河西煤矿。
老王说:你别听这些小道消息了,谣言,都是谣言,再说了,前面矿难的责任人还没抓到,
问题解决不了,谁敢伸手接这个烫手山芋,就算有人接手,河西矿解封,那现在这茬人也跟以前的事儿没什么关系呀。
李春芬默默点头。
老王说:你呀,还是先回去吧,我答应过你的,会盯着这件事不放,只要有了消息,我保证第一时间通知你。
老王说完这句,一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一边就匆匆往里边走。他最近当了官了,荣升为副所长,自然也比以前更忙了许多。
毛窝派出所拢共就是四个人,正所长姓金,是县上政法委邱书记的小女婿,自从毛窝设立了这个派出所,姓金的就是所长,只不过毛窝乡上的人基本都没见过这位金所长长啥样,人家就待在县里,很少下来,据说他有个儿子身体不好,患了个极其罕见的大病,于是便常年请假照顾儿子。
这些年来,毛窝乡派出所实际上是老王在主持工作,他整天风尘仆仆,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带着两个个年轻的,因为上面没有门路,一直想走却老也也走不了的青头小伙小张和小吴,整个毛窝乡的公安工作,实际上就是这么三个人在忙活着。
有人在四处活动,准备接手河西煤矿这件事,老王自然也是听说了的,不过作为一个从警多年的老警察,当年某边防部队的侦查尖兵,他早就养成了什么事都装在心里,不轻易往外透一点口风的习惯。以毛窝的实际情况而言,以老王的资历能力,连他本人都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是毛窝乡派出所最名正言顺的所长人选,可是人家硬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也死活不肯腾地方,人家后台多硬啊,而自己上头却没人肯为自己说句话,所以就一直这样拖着,就连他这个副所长的头衔,也是最近才给的。估计这也是上面,为了堵住基层的悠悠之口,才总算高抬贵手,勉强给了自己一个安慰奖。
乡里准备接手河西矿的人叫曾开全,老王心里比谁都清楚,整个毛窝,除了他,估计也没有第二个人敢打这样的主意。曾开全四十多岁,这个人很不一般,平时很低调很少抛头露面,少时父母双亡,十六岁起就独自撑起一个家,拉扯弟弟妹妹长大,吃了数不清的苦,受了数不清的罪。他常年在外,据说早年曾经在工地上干过卖苦力的活,后来搞起了小生意,倒腾过建材,但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发家致富的,毛窝地面上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大家都是胡乱猜测罢了,老王也不知道真相。
不过老王却隐隐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很有些神秘,路子很野,胆子很大,能力很强。又觉得这个人的钱多半来路不正,他甚至一度怀疑,乡上这些年才突然冒起来的这些个涉毒案件,跟这个人或许有着某种联系,但是,这不过都是他自己的感觉,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想要认真调查这个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个人长期在外活动,回到毛窝来也非常低调,很少抛头露面,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当年一手拉扯大的弟弟和妹妹如今都很争气,他的弟弟叫曾开明,现在是县里警署局长,最近又刚兼了政法委副书记。他的小妹是县里医院的儿科大夫,而这位小妹的丈夫是县委主管工业的江副书记。
一个人有了这些背景,这还仅仅是大家明面上看得到的冰山一角,就已经足以让你一个小小的,毛窝乡派出所所长,还是副的,敬而远之了吧。
老王这会儿匆匆地走进派出所的小院,正要推门而入。
还在派出所门口踟躇不去的李春芬忍不住大声地喊了一嗓子:王大哥,我的事儿就拜托你多上点心,我们家房子跨了,现在娘儿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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