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芬喊出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已经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再一次感觉到了绝望,感觉到自己的无路可走。
老王听明白的李春芬的话,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可怜的女人,正要推门的手一时犹豫了,他转过身,再次来到李春芬的面前,身上口袋搜了个遍,掏出全部的家当,花花绿绿的一把钞票,他知道这点钱不多,可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下来,还指着这点钱过日子呢。他一把将钱塞在李春芬手里。
李春芬拼命推辞。
“老王老王,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王却不容分说,硬把钱塞给了她。
“你的事儿,我肯定放在心上,我一个小小的警察,也帮不上你啥忙”
他看着李春芬,摇了摇头,又轻轻叹了口气:唉,说到底,老百姓苦呀!
关于李春芬住处的问题,后寨全体村民,除了外出的老杨大叔,全都聚在了一起,开了个集体会议,重修房屋可不是个小事,得好大一笔钱。
林大川问李春芬:娘家那边能不能想点办法?
李春芬低头不语,她娘家现在就知道催着她赶紧把小叶子过继出去,赶紧重新嫁人,怎么可能帮自己,再说了,就算他们肯帮,他们也没这个能力呀!
要说后寨这些人家,就林大川最会过日子,不仅田里地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还养鸡养鸭养猪,山里交通不便,他又养了马,刚开始只有一匹,专门给人转运大件的物品,干起来以后生意不错,他后来又加养了两匹,人根本忙不过来,他就直接把马租给别人使用,用一天多少钱,用完了再给送回来。
反正一年到头,没见林大川有个闲着的时候,家里地里没活了,他也上山采药,打野兔子,打花面狸,下河里捕鱼,抓螃蟹。只要能换到钱,他啥都肯干。他甚至还把山里的野果果都倒腾到县上去卖,有人笑话他说,你林大川怕是想钱想疯了吧,这东西满山遍野都是,你还能把他换出钱来?
毛窝乡上当时就只有一班客车往县里跑,一个单边差不多要四个小时,路远,路况也差得要命,来回车费三十六,吃吃喝喝的都算上估计得四十冒头。林大川也不知道这些野果果到了县城有没有市场,能卖到多少钱一斤,但他就是这么个人,永远不拒绝新的尝试,不试过怎么知道结果?不试一试心里的痒痒就没法停息。
话说回来,林大川虽然这样能干,这几年也的确小有积蓄,但这么一大笔钱,要他拿出来借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的李春芬,就算他肯,他老婆也不会同意,估计得跳起八丈高得跟自己闹离婚。他本来想,要是李春芬自己能想办法搞到大头,然后各家再出一点,帮衬一下,余下的部分,哪怕差个千八百的,他林大川也不会皱这个眉头。
林大川很有些集体观念,后寨人少,在外面老受人欺负,不管是谁在外面受人欺负,他林大川心里都一样难受,都感到抬不起头。人少,当然就更应该抱成一团,林大川心里有个梦想,虽然后寨小,人少,这个现实他无法改变,但他想着,总有一天,他要让后寨这些人家,个个混得风生水起,过得富足安乐,要让那些想骑到后寨人头上拉屎撒尿的杂种们看看,谁才是真英雄,真好汉。穷得没裤子穿,光人多有个屁用。说到底,人要想过上好日子,得有钱才行,打仗才靠人多,谁闲得屁眼痒痒,天天找人打仗啊?
说到出钱的问题,何老大没什么没什么发言权,他现在大概连十块钱也拿不出来,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可他倒好,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着自己的那点小算盘。
“春芬,我看这样,你要是不嫌弃,就搬到我那边住吧,我家老二在外面多年,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家里就我和老娘,那两间空房,打整一下,还是能住人的”
李春芬气得不怒反笑:何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这个说法实在是……,实在是……。
何老大支吾着,看见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便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他两的那点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现在也都知道了,李春芬对何老大的态度很坚决。原先大家都觉得这两人凑一块儿过好像也不坏,不仅很省事很方便,还解决了李春芬家里缺劳力,而何老大缺媳妇的问题,一举两得,岂不是善之又善。
可现在既然人家李春芬没这种想法,那你何老大就算不死心,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当着众人的面提这个茬儿。你这不是自己打脸找不自在吗?
孔老爷子孔老太太家里更不缺钱,四个儿女,除了老大孔忠诚比较困难,其他几个都是按月给两个老人家汇钱。孔家老两口一辈子节俭,当年困难的时候,一分钱掰两半使。现在儿女们长大成人,又都有出息了,平时工作都挺忙,没时间回来陪老人。就算硬把二老接到城里,待不上三天就死活要往回赶。儿女们也是没办法,只能用物质来弥补无法陪伴双亲的遗憾,钱就不说了,吃的穿的,但凡是好的,不论价钱,大包小裹往家里寄,孔老爷子孔老太太每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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