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两个小女孩又偷偷往长姐闺楼进了好几次。
姐妹俩即使没那么多话心里也是高兴的。
蓝清则在一旁搂着点心碟子吃得香甜。
吉日越来越近,最后一次进去,长姐将以前最爱的珠花钗环送给妹妹,两两相望全是眼泪。
“姐姐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绯儿你一定要多听娘的话,切莫惹她生气。”
夫家远在陇西,相隔数百里,这一去,怕是这辈子再难见几次。
丽绯呜咽:“姐姐放心,有我在绝对不让娘被姨娘和那一窝小的欺负了去!”
“就是你般脾性才惹得娘生气,你,哎!怎么让我放心的下!?”
长姐转身走到蓝清面前,蓝清正跟一碟子藕粉桂圆糕感情正好,忽不防被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长姐一如以往稳重端庄,牵起蓝清一直黏糊糊的爪子柔声说:
“以后府里就属你们俩大,一定给弟弟妹妹做好表率,切不可像从前一样打闹。”
??
刚才在说什么?蓝清一点都没注意,怎么好端端扯上她了呢?
只听她又道“这阵子看你们俩感情越发好,姐姐打心眼里高兴。绯儿自小脾气不好,但心地善良,以往姊妹间吵吵闹闹皆为常事。她虽年长于你,但心性实在不及。以后你要看顾她些。”
蓝清点了下头,却只是为那句‘脾气不好’。
“长姐~”丽绯拽着自家长姐衣袖拖长尾音,似是不满,似是撒娇。
“你呀,撒娇鬼!”长姐指着她的小鼻尖:“以后不许再无理取闹”
长姐从梳妆柜里寻出对玉珠耳坠非要送给蓝清,蓝清推脱不过,道了声谢。玉珠冰凉,晶莹剔透,被打磨光滑,串成耳坠。
蓝清稍作把玩,放在窗台上,随后又抄起碟子与点心作战。
越到夜里灯笼越是亮堂,整个仁府飞霞漫天。府里从白日一直到夜里,热闹非常,迎来送往络绎不绝。大人们忙着招待客人,仆人们就更忙了。
任老爷虽为商贾也为乡绅,素来乐善好施,他这声‘员外’可不是用钱直接买来的,这十里八乡提起来不管上九流还是下九流都会给几分面子,而他这个人最看重的也是面子。
夜渐深,闺房里,即便就这么安静待着,丽绯不知该说什么却也万分不想走,最终还是蓝清将人拉走了。
这厢前脚刚出去,嬷嬷便上楼来,真真儿羞红了脸。可随即那脸便红透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嬷嬷耳语几句,塞了个小盒子给她。待房里只剩自个的时候,咬着唇角打开........
几个时辰后,天大亮,震天的鞭炮声将人们唤醒,从街头一直响到街尾,满地红梢。穿着吉服的迎亲队伍排成两队,锣鼓喧天,轿夫们扛着八抬大轿,最前面一匹高头大马额上顶着红花,新郎官骑在上面,春日曦阳映在脸上,端得风光。一边散喜糖,一边朝恭贺的人们还礼。
新娘子从一众簇拥中走出,喜婆将红绸另一头交到新郎官手上。
新人拜别,第一拜,新郎奉茶改口,一声“岳父”“岳母”叫的敞亮,上座两位笑得满面红光;第二拜,长辈还礼,任老爷和夫人送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第三拜,刚跪下去,任夫人就忍不住落下了泪,任老爷一边骂着她,自己却也染了泪花。
新郎官劝慰道:“岳父岳母放心,小婿定然会对夫人好!”
“快走!快走,别误了时辰!”任老爷别过头去,状作撵人。
一脚迈过门去,从此世上再无任大小姐,只有一位冠以夫姓的妇人。
丽绯扑倒娘怀里,母女俩哭得像泪人。
管家带领仆人们按惯例泼水分喜蛋,蓝清领了几个回房里,整天都没有出门。
接下来几日,任老爷都在大夫人房中。毕竟十几年相伴,没了当初的激情却多了几分真切的亲情,尤其那日长女出嫁,感慨万千,让任老爷重拾多年情谊。
丽绯长得本就讨喜,嘴也甜,一家三口进进出出,羡煞旁人。
恨得姨娘绞破了手帕,躺在床上直唤犯了心悸,请了大夫熬了药汤,可依旧不见老爷。
直到一日,‘西院那个’为了抢糖糕将小少爷打了,任老爷这才过去‘主持公道’。
蓝清趴在床上疼得龇牙咧嘴。父亲极少惩戒她,但只要一出手必教人疼狠了。
丽绯来看她,带了些糕点和糖果,一进门坐下便骂:“一窝子大小狐狸,没一个好东西!不就是因为生了个儿子得宠吗?迟早会过继到娘名下,神气什么?”
蓝清没接话,既没力气也不想说。接过糕点和糖果,一见糕点两眼放光,吃得带劲。
丽绯恨铁不成钢:“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平日对我的本事呢?怎么不施展出来?说不过还打不过么?怎地不干脆打死他算了!”
蓝清舔舔嘴唇,万分不情愿起来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连气儿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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