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身为年青有为的海归高学历人士,自然不信H城人那套迷信的说法。什么电梯楼层不能带4字、搓麻将说“书”就会输、送礼不能送钟之类的禁忌,他听著只觉好笑。
然而现在他真觉得应该先去鹅颈桥底打小人驱驱晦气
“请勿靠近车门,Pleasestandbackfromthedoors,嘟嘟嘟嘟嘟....”
他走出车厢不久,地铁的广播女声就迫不及待地响起,闸门碰的一声在他背后无情关上,列车呼啸而去。
他捏著没电黑屏了的手机和一张单程车票,呆站在月台上整整十五分钟。才稍微从这几个小时内的一连串倒霉事中回过神来。
事情始于他在飞机商务舱上戴著耳机听音乐的时候,叫来空乘小姐,点了一杯GinMartini。
大概是他的1/4英国混血脸和微笑一如既往极具杀伤力,又或者是他祭出了地道的英伦腔,最后再用发音不太标准的H城本地话,绅士而不失幽默的说了句“唔该”(谢谢),撩得空乘小姐一脸羞涩,眨巴著精心桊过的长睫毛,把调好的GinMartini像情信一样递给他。
高挑小美女,黄金身材比例颇为养眼。杜衡本著对女性欣赏而不轻佻的心态想著,读了句调得不错。
空乘小姐为了和眼前的帅哥搭讪,观察能力全开,看到他手指特别长,指尖又有一层薄茧,小声用英文问他是不是音乐家。
杜衡笑说他是医生,回流到H城就业,拉大提琴只是业馀爱好。
空乘小姐显然渴望与高富帅医生来-场浪漫的空中邂逅,马上抓住话题问诊所电话。
只见那化过妆的一双眼睛猝然精光四射,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饿了几天的狼。
现在的女性都这么..积极的吗!刚才不是还一副初恋小女生模样的吗!一向能言会道的他忽然卡壳了,神差鬼使地掏出笔,在空乘小姐的手心上写下一串号码。
999。
空乘小姐一愣,正怀疑这个帅哥是敷衍她还是脑子有问题,就看到杜衡取出名片,自暴自弃地开了个玩笑:“Well,ifyoudlikeaspecialplacetodateaforensicpathologist.”
空乘小姐显然get不到这种黑色幽默,没接名片,勉强维持著职业笑容往后退,然后嗖地往洗手间的方向逃之天天。
本来还想说我和大体老师天天约会呢..杜衡歎气。又完了。看来三十年的单身魔咒今天也破不了。
这还只是第一起倒霉的事。
接著下了飞机,杜衡一看H城时间已经过了晚上7点,就想著先找酒店睡-晚,明早梳洗好再到H城警务大楼正式报到。
作为一个注重仪表的gay,从初中到英国读书开始就是校草,杜衡绝对不允许自己摸黑赶路,风尘僕僕地出现在同事面前。
他不赶时间,臭美的毛病发作,于是先看了看四周,连上了机场的免费WiFi,悠闻地靠著柱子,一手搭著行李车手柄,-手打开了手机照相功能,“卡擦卡擦”地连拍了几张,发到社交媒体上,滑几下更新,很快就收获了不少学姊学妹学长学弟的谮。
当然也不是清一色的读,有一个曾经追求被拒的学长,也是华裔,阴阳怪气地在他的贴文下留言:
“在H城当法医?会得PTSD的。Poor,tired,smelly,dirty.啧,你这小身板受得住?回来我养你啊。”
杜衡回忆了一下那个学长,在他大一的时候就对他死缠烂打,整天搂肩搂腰的只想把他往床上带,现在再看这留言,好脾气如他也忍不下去了,直接拉黑。
结果他才刚收好手机,一看行李车,眼瞪得比飞机上的空乘小姐还大。
他的公事包和行李去哪了?
行李裡都是衣物之类,丢了就算了,可他的钱包和证件全在公事包裡啊!
他欲哭无泪,只能找附近的机场保安,说他行李被偷了。
保安虽然听得懂,然而英文口语水准捉急,紧张地陪笑著,满嘴IIyouyouwherecolour地结巴著,结巴到杜衡也替他著急,终于忍不住切换了生硬的H城话。
“你老板。”
那保安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老板Y!”杜衡勉强挤出微笑,调整了一下音调,再提高了音量。发音应该没错吧!意思应该很简单清楚吧!加了助语词,语气应该很客气吧!
岂料那个保安已经脸黑如锅底,咬牙切齿地低声回敬一句英文国骂。
「Fxxx!」
这句髒话不愧是国际通用语,杜衡听懂了,也懵了。
这句一出,保安只觉出了一口恶气,仿佛武林高手打通了奇经八脉般浑身舒畅,一看手表,行,当值时间结束了,终于不用再对著无礼旅客,是以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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