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梁珅在邠郡期间为官秉公处事,民间群众对其多是称赞褒扬,官任多地,经验成熟”
黑衣男子跪在帝王脚边,低声禀报着。
“将粱珅带来见朕”陛下的意思是半夜将朝廷命官从宅院中抓到皇宫御书房,黑衣男表示明白,这事虽不熟但了解。
“微臣,拜见皇帝陛下。不知陛下深夜传召,有何要事吩咐”梁珅正大梦周公,却被黑衣男子逮到此处,衣冠不整地面见天颜,本想说话间借机整理仪容,可他就是莫名腿软手软,只想低着头跪在那里,心内祈求着殿内并无几人侍候,自己也就不那么难堪了,可惜天不随人愿。
“朕有一事欲交予梁卿处办”粱珅视死如归地抬头,抱手,行礼,动作行云流水,心内尴尬无比,“还请陛下吩咐”
“赵怛明晨即要启程前往‘沧笙’,朕赐你一块御牌,领十名精兵,疾驰同往‘沧笙’。暗查贺云澜,林亦身死一事。至于京都议郎粱珅则已请命回乡,为族中长辈操办丧仪”粱珅惊了一瞬,话说这次丧礼他原本不想告假回乡的,只是陛下怎么知道自己族中有长辈亡故?虽满腹疑惑,然还是自觉领命。黑衣男比起方才,倒是有些心虚地将粱珅‘客气’‘送’了回去,但粱珅又怎能接着酣睡,只连夜收拾包袱,宽慰了夫人几句,至卯时城门一开,便策马而去了。
轩辕离翻阅着手中奏报,眉目间尽是冷意。却原来西边诸郡的军备粮草比起傅肆衍当时的预测还少了一分,真是好得很。西夷兴乱在即,军备粮草短缺;驻守在各郡县和边界的兵士实力只怕也是问题;傅肆衍虽还守在西边待命,可‘虎符’真能交给这个留京十年的太尉么;朝堂百余官员,文城千万百姓,他,能选择谁。又能,信任谁。
御书房桌案上铺陈着一卷完整展开的画纸,似是副山水画,细细看去竟是绘着殷朝国土上各处地理山水所在的图纸。少年细细端详着,瘦削单薄的身形却渐渐被掩藏在一摞摞堆积起来的书卷中。扶黔领着几个内侍,从天枢阁不断地搬运着,各郡各县的相关驻防编册以及殷朝所有军备资料的书册,甚至那些机密军防的报备编册,于是桌案上,少年脚边,都高高堆起了书卷。
见过粱珅,已是丑时,轩辕离本欲就寝,傅肆衍的奏报恰巧传了回来,以至于御书房与天枢阁的值夜宫人在他一声令下后,又忙活了起来。
扶黔指挥着众人,来来回回跑;御林军又在两殿之间不留缝隙地驻守着,好像他们这群守夜宫侍能抱着死重的书卷长翅膀飞出去似的,拜托,前儿个他还看见一只小雀因为宫墙太高而力竭在墙宇上,最后活活摔死。埋汰是埋汰,可扶黔还是最担忧陛下,本就身骨薄弱,平时药茶的滋补就没断过,如今却为了朝事,连觉都不好好睡了,他又不敢像往日一样进言,毕竟,连陌桑那个冰块都乖乖守着陛下,不似往日子时一过就去睡觉。
相府及笄宴,闻清欢在万众瞩目中一袭天青色羽衣裙,腰间束着珊瑚红菱凌空摇荡着现身,飞天舞,顾名思义全程在空中借着布置在各处的绫缎摇曳而作,舞者须得身轻盈巧。原本此舞只是以难度出名,闻清欢此次却在其中加入了新意。
宴上众人正沉醉在妙人绝顶的舞姿中,忽见舞台中央出现了阵阵似云似雾的白烟,袖间忽地抽出一段白绸,在凌‘云’飞舞中,在迷茫不显真章的舞台中,于旁侧沾了墨汁的白绸不明目的地点点挥就着什么。
曲停舞歇,台下人久久未曾回过神来,直到随演者将云雾散去后的舞台中央上,横陈的布帛竖着立起,众人才终于发出阵阵惊叹来,是墨梅!
她孤身凌空飞舞,迷雾中,画了墨梅。
闻清欢爱梅,文城人都知道,这是她献给自己的贺礼,在所有人面前。
及笄仪礼结束,歌舞依旧,贺祝不断。宴厅外的长廊上,风吹蕃动,闻清安微仰着头,站在廊台外延,遥遥望着四方庭院之上的星河,她始终不明白,明明微小地要被随意遮掩,却还是固执地发着光,这样并没几分道理的事情却日日发生着。
“小姐,那药日前确实已下在‘散冰’师傅的饮食里,只是不知为何就,,就失了效果”侍婢压低声音解释着,“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人”吟书畏惧地瞪大了双眼,将将下跪却顾忌着来往之人,收住了姿势。闻清安回过身来,巧笑倩兮,“进去吧,出来太久姨娘该不悦了”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来源4:http://b.faloo.com/1108482_1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