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里笑骂:“小鬼头这就吃吧!老天爷生了你这样一张俊脸蛋比人家新媳妇还
要好看偏就是不学好好吃懒做有个屁用?”林平之大怒便要将玉米棒子摔出。那
农妇笑道:“好你摔你摔!你有种不怕饿死就把玉米棒子摔掉饿死你这小贼。”
林平之心想:“要救爹爹妈妈报此大仇重振福威镖局今后须得百忍千忍再艰难耻
辱的事也当咬紧牙关狠狠忍住。给这乡下女人羞辱一番又算得甚么?”便道:“多
谢你了!”张口便往玉米棒子咬去。那农妇笑道:“我料你不肯摔。”转身走开自言自
语:“这小鬼饿得这样厉害我那只鸡看来不是他偷的。唉我家这天杀的能有他一半
好脾气也就好了。”
林平之一路乞食有时则在山野间采摘野果充饥好在这一年福建省年岁甚熟五谷
丰登民间颇有余粮他虽然将脸孔涂得十分污秽但言语文雅得人好感求食倒也不
难。沿路打听父母的音讯却哪里有半点消息?行得八九日后已到了江西境内他问明
途径径赴南昌心想南昌有镖局的分局该当有些消息至不济也可取些盘缠讨匹快
马。到得南昌城内一问福威镖局那行人说道:“福威镖局?你问来干么?镖局子早烧
成了一片白地连累左邻右舍数十家人都烧得精光。”林平之心中暗叫一声苦来到镖局
的所在果见整条街都是焦木赤砖遍地瓦砾。他悄立半晌心道:“那自是青城派的恶
贼们干的。此仇不报枉自为人。”在南昌更不耽搁即日西行。不一日来到湖南省会长
沙他料想长沙分局也必给青城派的人烧了。岂知问起福威镖局出了甚么事几个行人都
茫然不知。林平之大喜问明了所在大踏步向镖局走去。来到镖局门口只见这湖南分
局虽不及福州总局的威风却也是朱漆大门门畔蹲着两只石狮好生堂皇林平之向门
内一望不见有人心下踌躇:“我如此褴褛狼狈的来到分局岂不教局中的镖头们看小
了?”
抬起头来只见门那块“福威镖局湘局”的金字招牌竟是倒转悬挂了他好生奇怪
:“分局的镖头们怎地如此粗心大意连招牌也会倒挂?”转头去看旗杆上的旗子时不
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左旗杆上悬着一对烂草鞋右旗杆挂着的竟是一条女子花裤
撕得破破烂烂的却兀自在迎风招展。正错愕间只听得脚步声响局里走出一个人来
喝道:“龟儿子在这里探头探脑的想偷甚么东西?”林平之听他口音便和方人智、贾
人达等一伙人相似乃是川人不敢向他瞧去便即走开突然屁股上一痛已被人踢了
一脚。林平之大怒回身便欲相斗但心念电转:“这里的镖局是给青城派占了我正可
从此打探爹爹妈妈的讯息怎地沉不住气?”当即假装不会武功扑身摔倒半天爬不起
来。那人哈哈大笑又骂了几声“龟儿子”。
林平之慢慢挣扎着起来到小巷中讨了碗冷饭吃了寻思:“敌人便在身畔可千万
大意不得。”更在地下找些煤灰将一张脸涂得漆黑在墙角落里抱头而睡。
等到二更时分他取出长剑插在腰间绕到镖局后门侧耳听得墙内并无声息这
才跃上墙头见墙内是个果园轻轻跃下挨着墙边一步步掩将过去。四下里黑沉沉地
既无灯火又无人声。林平之心中怦怦大跳摸壁而行唯恐脚下踏着柴草砖石出声
音走过了两个院子见东边厢房窗中透出灯光走近几步便听到有人说话。他极缓极
缓的踏步弓身走到窗下屏住呼吸一寸一寸的蹲低靠墙而坐。刚坐到地下便听得
一人说道:“咱们明天一早便将这龟儿镖局一把火烧了免得留在这儿现眼。”另一人
道:“不行!不能烧。皮师哥他们在南昌一把火烧了龟儿镖局听说连得邻居的房子也烧
了几十间于咱们青城派侠义道的名头可不大好听。这一件事多半要受师父责罚。”林
平之暗骂:“果然是青城派干的好事还自称侠义道呢!好不要脸。”只听先前那人道:
“是这可烧不得!那就好端端给他留着么?”另一人笑道:“吉师弟你想想咱们倒
挂了这狗贼的镖局招牌又给他旗杆上挂一条女人烂裤福威镖局的名字在江湖上可整个
毁啦。这条烂裤挂得越久越好又何必一把火给他烧了?”那姓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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