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的穴
道终于解开这才挣扎着爬起慢慢回到饭铺之前。
寻思:“我须得易容改装叫两个恶人当面见到我也认不出来否则一下子便给他们
杀了哪里还救得到爹妈?”走入饭店主人的房中打火点燃了油灯想找一套衣服岂
知山乡穷人真是穷得出奇连一套替换的衣衫也无。走到饭铺之外只见饭铺主人夫妇的
尸兀自躺在地下心道:“说不得只好换上死人的衣服。”除下死人衣衫拿在手中
但觉秽臭冲鼻心想该当洗上一洗再行换上转念又想:“我如为了贪图一时清洁
耽误得一时半刻错过良机以致救不得爹爹妈妈岂不成为千古大恨?”一咬牙齿将
全身衣衫脱得清光穿上了死人的衣衫。点了一根火把四下里一照只见父亲和自己的
长剑、母亲的金刀都抛在地下。他将父亲长剑拾了起来包在一块破布之中插在背后
衣内走出店门只听得山涧中青蛙阁阁之声隐隐传来突然间感到一阵凄凉忍不住便
要放声大哭。他举手一掷火把在黑影中划了一道红弧嗤的一声跌入了池塘登时熄
灭四周又是一片黑暗。
他心道:“林平之啊林平之你若不小心若不忍耐再落入青城派恶贼的手中便
如这火把跌入臭水池塘中一般。”举袖擦了擦眼睛衣袖碰到脸上臭气直冲几欲呕吐
大声道:“这一点臭气也耐不了枉自称为男子汉大丈夫了。”当下拔足而行。走不了
几步腰间又剧痛起来他咬紧牙关反而走得更加快了。在山岭间七高八低的乱走也
不知父母是否由此道而去。行到黎明太阳光迎面照了过来耀眼生花林平之心中一凛
:“那两个恶贼押了爹爹妈妈去青城山四川在福建之西我怎么反而东行?”急忙转身
背着日光疾走寻思:“爹妈已去了大半日我又背道行了半夜和他们离得更加远了
须得去买一匹坐骑才好只不知要多少银子。”一摸口袋不由得连声价叫苦此番出
来金银珠宝都放在马鞍旁的皮囊之中林震南和王夫人身边都有银两他身上却一两银
子也无。他急上加急顿足叫道:“那便如何是好?那便如何是好?”呆了一阵心想:
“搭救父母要紧总不成便饿死了。”迈步向岭下走去。到得午间腹中已饿得咕咕直叫
见路旁几株龙眼树上生满了青色的龙眼虽然未熟也可充饥。走到树下伸手便要去
折随即心想:“这些龙眼是有主之物不告而取便是作贼。林家三代干的是保护身家
财产的行当一直和绿林盗贼作对我怎么能作盗贼勾当?倘若给人见到当着我爹爹之
面骂我一声小贼教我爹爹如何做人?福威镖局的招牌从此再也立不起来了。”他幼禀庭
训知道大盗都由小贼变来而小贼最初窃物往往也不过一瓜一果之微由小而多终
于积重难返泥足深陷而不能自拔。想到此处不由得背上出了一身冷汗立下念头:“
终有一日爹爹和我要重振福威镖局的声威大丈夫须当立定脚跟做人宁做乞儿不作
盗贼。”迈开大步向前急行再不向道旁的龙眼树多瞧一眼。行出数里来到一个小村
他走向一家人家嗫嗫嚅嚅的乞讨食物。他一生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曾向旁人乞
求过甚么?只说得三句话已胀红了脸。
那农家的农妇刚和丈夫怄气给汉子打了一顿满肚子正没好气听得林平之乞食
开口便骂了他个狗血淋头提起扫帚喝道:“你这小贼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老娘不
见了一只母鸡定是你偷去吃了还想来偷鸡摸狗。老娘便有米饭也不施舍给你这下流
胚子。你偷了我家的鸡害得我家那天杀的大脾气揍得老娘周身都是乌青……”那农
妇骂一句林平之退一步。那农妇骂得兴起提起扫帚向林平之脸上拍来。林平之大怒
斜身一闪举掌便欲向她击去陡然动念:“我求食不遂却去殴打这乡下蠢妇岂不笑
话?”硬生生将这一掌收转岂知用力大了收掌不易一个踉跄左脚踹上了一堆牛粪
脚下一滑仰天便倒。那农妇哈哈大笑骂道:“小毛贼教你跌个好的!”一扫帚拍
在他头上再在他身上吐了口唾涎这才转身回屋。林平之受此羞辱愤懑难言挣扎着
爬起脸上手上都是牛粪。正狼狈间那农妇从屋中出来拿着四枝煮熟的玉米棒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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