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精钢酒壶。
这在那个年代也是罕物一件,可算是奢侈品。
亚瑟拧开了壶盖,将酒壶递给沃尔斯。
沃尔斯接过酒壶,咚咚,猛灌了两口。
是烈酒。
沃尔斯一不小心,呛了一下。直弄得他,涕泣横流。
亚瑟微笑着拍着他的背。说:
“好久没喝上一口了吧?不习惯了么。”
“好烈的酒,真有劲儿。”沃尔斯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对儿子的死的回忆,也被烈酒冲淡了。
“现在可以讲了吗?”亚瑟说。
“嗯。可以了。毕竟过去那么久了。唉。”沃尔斯还是叹了一口气。
“嗯。我只是想了解真相。”
“那是三年前。半刀党遭受了建立一百多年来,最严重的危机。来自联邦政府和其雇佣军的持续打击,使得我们的大部分产业被毁灭。赌场,酒吧,夜总会,洗浴中心,统统被迫关闭。”
“怎么都是这种东西?”亚瑟显得十分惊讶。
按他的想法,一个有理想的组织不该跟帮派一样涉足这种行业。
“不用那么吃惊了。这些行业也是半刀党的祖传产业了。只是到了马奎尔的时代,更进了一步而已。最夸张的时候,这些偏门资产,占了党产的百分之九十。”
“令人惊讶。”亚瑟遗憾的摇了摇头。
“为了半刀党事业的最终实现,哪怕做最黑的团体也在所不惜。这是马奎尔常挂在嘴边的话。”
“这么说来,可比帮派更不如了。”亚瑟说,“帮派就像是狮子鬣狗和豺狼,伤天害命不过是为了生存。可你们呢……”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是吗?”沃尔斯补充了亚瑟没有说出来的话。
亚瑟笑了笑,没说话。
“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早些时候我跟你想的一样,可是你不知道当时我们的处境有多艰难。如果不在这些赚钱的领域,有所建树,那我们会连面包都吃不上的。更何况团队中有那么多年轻人……光靠理想是填不饱肚子的。”
“好吧,这并不是最后的审判,我也不是法官。我只是有自己的看法。”亚瑟说,“请继续。”
“在联邦与资本势力的联合绞杀之下,我们被迫转移阵地。在这个过程中,党徒不断流失。成员从开始的上千人,一点点减少,最后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只剩下200人不到。”
亚瑟想到了范德林帮,一路被通缉的日子。
“是。我感同身受。”亚瑟说。
“听我的,孩子。我敢保证跟你想的不一样。对于半刀党的信徒们来说,他们正经历着信仰的崩溃。于是组织内部出现了分化。一伙人以马奎尔为首,是恪守原始教义的顽固派。而另一伙号称新派,则以我的大儿子亚瑟为主。是的,他跟你同名。亚瑟米勒是他的全名。”沃尔斯说。
“是。我知道。”亚瑟说,“如果他没有早早死去,那他的名气一定会更大。”
“是。”沃尔斯想起伤心事,不觉得又哽咽起来。
亚瑟想安慰一下他,于是说:“他的死真是遗憾。但那不是你的错,沃尔斯。你看开点吧。”
“是我杀了他!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儿子。”沃尔斯表情扭曲着,双手攥紧拳头。
“啊!这!”亚瑟也没想到,动手除掉异端的竟然是至亲骨肉。
真是灭绝人伦!亚瑟感到难以接受。
“当党内做出铲除异端的决定后,没有人逼我,是我主动请求的。我请马奎尔他们允许我,亲手斩杀我的儿子。亚瑟米勒。”
“难以想象。”亚瑟说。“他究竟犯了什么罪?”
“他背弃了他的灵魂。”沃尔斯说。
这话在无神论的亚瑟听来,不过是“心诚则灵”一类的笑话。
于是,亚瑟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兔子已经考好了。于是比利叫他们,说:
“喂,兔子好了,来吃吧。”
“来,朋友,先吃饭吧。”亚瑟从草地上站起来,拉了一把老头。
特丽莎对比利的手艺赞不绝口。
“好出色呀!厨艺精湛。”她夸比利。
“不如你嫁给我,我天天给你做。”
“切。一条兔腿就想换个老婆。想得太美了吧。”特丽莎说。
“那你要什么。你说。”
“我要你死滚。”跟比利说话的时候,特丽莎已经不结巴了。
这说明她在比利他们面前已变得放松。
整个吃饭的过程,亚瑟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在想:当亚瑟米勒死于其父亲绳索的绞杀之下的时候,他眼睛里看到的会是什么景象。
亚瑟想象不出来。但他肯定那一定是比地狱深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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