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言18岁那年是一个转折点,从此她由一个天真*漫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人人可嘲笑的丧家犬,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男人——陆宵。
陈安言年少时爱陆宵爱得入骨,后来抽根扒皮刨骨,硬生生地将那人从心里剜去,携着一身仇恨,要将陆宵拉入地狱。
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上不了天堂,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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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内,还残留着前些日子的喜庆,陈安言只觉无比讽刺。
她蜷在床边,用单薄的被子把残破的身子掩住,在被子下暗暗的发着抖。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绝望得想着。
三天前。
四周一片喧闹,恭贺祝福的话语络绎不绝,陈安言立在门口接待客人,却总也没有听腻。
她终于要和陆宵订婚了,心里的喜悦几乎漫了出来,止都止不住,几乎觉得今天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了。
好一会儿,人少了些,她转头望向陆宵,这个男人还是一副寡淡的样子,不温不火,一席黑色西装加身,衬得他的身姿越发挺拔,陈安言这个近一米七的个子在他身旁站着都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
陈安言向他嗔道:“宵哥,今天我们订婚欸,你好歹笑一笑嘛。”
她曾经见过陆宵笑的,当时只觉十里春风和熙都及不上那一笑,好似冰川融化,又好似夏花绚烂,当时她看的入了迷,才知道原来她那个从小冷着脸的宵哥,笑起来竟这般好看,尽管不是对她。
从此,陆宵每次木着脸时,陈安言便时不时地伸出魔爪去逗他,每次陆宵都无奈一笑,算是妥协,可陈安言并不满意,她再没看到过陆宵那样笑了。
现在她又作势要去捏陆宵的脸,陆宵见势不妙,只得伸手把她的爪子制住,皱了皱眉,无奈道:“别闹。”
陈安言坚持不懈地伸出另一只爪子。
这时,屋里头出来了几个人,正正瞧见他们打闹,为首的中年男人惭愧道:“见笑见笑,他们俩还是这么不稳重。”
有人打趣:“陈总,这是小两口感情好呢,别人都羡慕不来~”
中年男人,也就是陈安言父亲陈席被拍中了马屁,不禁笑开。
这时,陈安言也见着了他们,像极了上学时搞小动作被发现的样子,猛地把手收了回来,再正襟端站,立好身姿,屹然又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了。
陈安言端正地叫了陈席一声爸,周围人只觉奇怪,陈家幺女要搁平时见着他爸,已经先下手揽上去了,哪像今天这么规矩?
于是有人道:“陈家这小女儿总算长大了,不缠着爸爸喽。”
陈席见状却稳了口老气,昨天晚上不枉他细心向陈安言交代,再三提醒她要稳重点,现在四十多岁,终于在半百之年前被人夸了一句女儿懂事了,感觉这把老骨头都要硬朗不少。
他咳了咳,掩住笑意,同陈安言对视了一眼,半是赞许半是警告,然后便施施然领着一众老头四处走去了。
陈安言眼观鼻鼻观心,总算舒了口气,却还是不敢再和陆宵闹了,谁知道她爹会从哪个地方冒出来,到时候不答应让她早些嫁给陆宵怎么办?
而等到终于弄完一切后,陈安言累瘫了,她觉得除了结婚再没有比订婚更麻烦的事了,不过她甘之如饴。
她在陆宵的床上瘫了好一会儿,才挪动身体去洗澡,折腾了一天,她浑身被温水包裹时,简直想死在这里头,哦不,想和陆宵一起死在里头。
过了一会儿,她又笑开,暗骂自己神经病,活着不好吗?干嘛非要和陆宵一起死?
笑着笑着,陈安言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连忙把自己擦干,囫囵地套上睡裙就往陆宵书房走去。
开了门她就愣住了,那男人工作时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冷硬的线条使得脸部轮廓越发分明,气质也越发清冷不可近,陈安言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陆宵这个样子,可她的心脏依旧为他加速了。
陆宵似乎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好一会儿见没人说话便淡声问道:“愣在那做什么?”
陈安言回魂,嬉皮笑脸的走向他,扯了一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笑道:“看你呀,大帅哥。”
陆宵没理她,已然习惯了她的不着调,把精力全心地放到眼前的文件上。
陈安言就支起手,撑着白暂的小脸盯着他,心里叹道,某人还真是专心(不解风情),连这样的目光也能忽视。
看好一会儿,陈安言才想起那件事,出声道:“对了,我们扯证的事别和我爸说啊,要不然他能骂死我。”
本来他和陈席昨天说好订婚后半年后就可以结婚的,只要她稳重点,可她早在前一个月知道要和陆宵订婚时,就和他把证扯了,本来陈席就对陆宵不满,觉得陆宵对他不够好,不够活跃,而且心思太重,要知道她把人家当香饽饽,生怕人家逃了似的和人家扯了证,肯定会更加不满,说不定扯了的证都能给她扯散了。
陆宵停下手中动作,用那双如墨的眸子看着他,那神情中竟隐约透着一种冷讥,可却转瞬不见,快点让陈安言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陈安言受不住,她最受不了别人和她对视了,尤其是陆宵,眼下她在陆宵的目光下,只觉得脸越来越烧,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是头发上的水滴在地上了吗?不对呀,我吹干了的。那他这么看着我干嘛?那我是脸上妆没卸干净?明明用了卸妆水呀。那他这么看着我。
陈安言越想脑袋越乱,最后只好起身滚回房间,可她才到门边,就听见一阵喧闹,再接着门就被人粗暴的用力推开。
进来的是陈席,今天还喜笑颜开地为他们操办礼节的人,此刻却横眉立目,怒气冲冲,连站在一旁的陈安言都没瞟,径直大步走向了那个正双手交叠,眉目冷峻的男人。
陈席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把手中紧攥着的文件纸张甩向陆宵,怒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陆宵微微一侧,避开飞向他的纸张,柔和的灯光撒下,纸张飞扬,却给他平添了几分冷硬,他看向连手指都气得有些颤抖的人,眼中含着一股子讥讽,竟是笑开,缓缓道:“您说呢?岳父大人。”
陈安言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看着陈席往陆宵脸上甩纸,她当时就想冲过去,可飞扬的纸张飘在了她的脚边,她将其拾起,看罢后,竟一瞬间血色尽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用极其陌生的目光看着陈席,满脑子的不敢置信。
地上洋洋洒洒的撒了十多页纸,犹如陈安言心中的一地乱麻。
她在陈席和陆宵争执的时间,将落在地上的纸一张一张,一页一页地捡起看完了,每看一页,她就心惊一分,她想问陈席,问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吗?可她见从未对她红过脸的陈席现在脸都气成了番茄色,便什么都懂了。
那纸上说,陈席年少时强暴过一个女人,后来那女人因为这件事而得了抑郁症,苟活了没几年就死了,死在床上,因割腕而流的血浸满了整个床铺,也吓呆了和她一起睡的孩子。
那纸上还有一些零散的东西,比如陈席逃税,行贿,甚至恐吓绑架别人,不一而足,都是年少时的事了,却几乎要了陈席的命。
陈安言放开手,那些纸又回到地面上,死寂一片。
对了,那些纸上还有一些股权转让证明,自打陈安言和陆宵有了结婚证以后,陈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就不是陈席了。
而做这一切的人不必再多说。
陈安言红唇轻颤,轻声向陆宵道:“为什么要骗我……”
之后的事十分明了,陈席入狱,陈氏集团易主,陆宵自己的公司本来就势大,现在吞了陈家,一跃成了A城的新贵,他成了人人捧的掌上珠,云中月,而陈安言却成了一条丧家犬,成了一个引狼入室的白痴。
陈安言被关在陆家,哪也去不了,她日夜期盼陆宵回来,那她就可以为陈席求情了,她不求陆宵能放过陈席,就算陆宵能放过,法律也没有办法放过陈席,她只求陆宵能网开一面,不要让陈席在里头受苦。
她盼啊盼,最终盼回了一个魔鬼,盼回了一个她这辈子的阴影。
那天陆宵回来后,把自己的衣服脱掉,陈安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总觉得有点不安,她看着陆宵离她越来越近,她就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直到被扑在床上。
后来她喊哑了嗓子,也喊凉了心,陆宵强制地压着她的手,逼她哭喊出声,一开始她求他,宵哥宵哥地喊了半天,直到陆宵毫不温柔地进去,她才住了嘴,仿佛认清了现实,陆宵狠狠地磨着她,逼着她哭求,那天,这栋昏暗的房间内,女人挣扎哭喊的声音响了大半夜。
而在这场强迫性的情事旁,陆宵的手机亮了一下,似乎有人发信息过来了,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黑屏了,连带着正在录音的标志也一并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