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还残留着前些日子的喜庆,陈安言只觉无比讽刺。
她蜷在床边,用单薄的被子把残破的身子掩住,在被子下暗暗的发着抖。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绝望得想着。
三天前。
四周一片喧闹,恭贺祝福的话语络绎不绝,陈安言立在门口接待客人,却总也没有听腻。
她终于要和陆宵订婚了,心里的喜悦几乎漫了出来,止都止不住,几乎觉得今天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了。
好一会儿,人少了些,她转头望向陆宵,这个男人还是一副寡淡的样子,不温不火,一席黑色西装加身,衬得他的身姿越发挺拔,陈安言这个近一米七的个子在他身旁站着都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
陈安言向他嗔道:“宵哥,今天我们订婚欸,你好歹笑一笑嘛。”
她曾经见过陆宵笑的,当时只觉十里春风和熙都及不上那一笑,好似冰川融化,又好似夏花绚烂,当时她看的入了迷,才知道原来她那个从小冷着脸的宵哥,笑起来竟这般好看,尽管不是对她。
从此,陆宵每次木着脸时,陈安言便时不时地伸出魔爪去逗他,每次陆宵都无奈一笑,算是妥协,可陈安言并不满意,她再没看到过陆宵那样笑了。
现在她又作势要去捏陆宵的脸,陆宵见势不妙,只得伸手把她的爪子制住,皱了皱眉,无奈道:“别闹。”
陈安言坚持不懈地伸出另一只爪子。
这时,屋里头出来了几个人,正正瞧见他们打闹,为首的中年男人惭愧道:“见笑见笑,他们俩还是这么不稳重。”
有人打趣:“陈总,这是小两口感情好呢,别人都羡慕不来~”
中年男人,也就是陈安言父亲陈席被拍中了马屁,不禁笑开。
这时,陈安言也见着了他们,像极了上学时搞小动作被发现的样子,猛地把手收了回来,再正襟端站,立好身姿,屹然又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了。
陈安言端正地叫了陈席一声爸,周围人只觉奇怪,陈家幺女要搁平时见着他爸,已经先下手揽上去了,哪像今天这么规矩?
于是有人道:“陈家这小女儿总算长大了,不缠着爸爸喽。”
陈席见状却稳了口老气,昨天晚上不枉他细心向陈安言交代,再三提醒她要稳重点,现在四十多岁,终于在半百之年前被人夸了一句女儿懂事了,感觉这把老骨头都要硬朗不少。
他咳了咳,掩住笑意,同陈安言对视了一眼,半是赞许半是警告,然后便施施然领着一众老头四处走去了。
陈安言眼观鼻鼻观心,总算舒了口气,却还是不敢再和陆宵闹了,谁知道她爹会从哪个地方冒出来,到时候不答应让她早些嫁给陆宵怎么办?
而等到终于弄完一切后,陈安言累瘫了,她觉得除了结婚再没有比订婚更麻烦的事了,不过她甘之如饴。
她在陆宵的床上瘫了好一会儿,才挪动身体去洗澡,折腾了一天,她浑身被温水包裹时,简直想死在这里头,哦不,想和陆宵一起死在里头。
过了一会儿,她又笑开,暗骂自己神经病,活着不好吗?干嘛非要和陆宵一起死?
笑着笑着,陈安言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连忙把自己擦干,囫囵地套上睡裙就往陆宵书房走去。
开了门她就愣住了,那男人工作时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冷硬的线条使得脸部轮廓越发分明,气质也越发清冷不可近,陈安言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陆宵这个样子,可她的心脏依旧为他加速了。
陆宵似乎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好一会儿见没人说话便淡声问道:“愣在那做什么?”
陈安言回魂,嬉皮笑脸的走向他,扯了一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笑道:“看你呀,大帅哥。”
陆宵没理她,已然习惯了她的不着调,把精力全心地放到眼前的文件上。
陈安言就支起手,撑着白暂的小脸盯着他,心里叹道,某人还真是专心(不解风情),连这样的目光也能忽视。
看好一会儿,陈安言才想起那件事,出声道:“对了,我们扯证的事别和我爸说啊,要不然他能骂死我。”
本来他和陈席昨天说好订婚后半年后就可以结婚的,只要她稳重点,可她早在前一个月知道要和陆宵订婚时,就和他把证扯了,本来陈席就对陆宵不满,觉得陆宵对他不够好,不够活跃,而且心思太重,要知道她把人家当香饽饽,生怕人家逃了似的和人家扯了证,肯定会更加不满,说不定扯了的证都能给她扯散了。
陆宵停下手中动作,用那双如墨的眸子看着他,那神情中竟隐约透着一种冷讥,可却转瞬不见,快点让陈安言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陈安言受不住,她最受不了别人和她对视了,尤其是陆宵,眼下她在陆宵的目光下,只觉得脸越来越烧,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是头发上的水滴在地上了吗?不对呀,我吹干了的。那他这么看着我干嘛?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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