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老父不幸丧命,本来心情就很沉重,脸上还挂着泪滴。
听到后面马车里,隐隐约约的笑声,钱眉韵越想越气。
她忍不住小声骂那些丫环:“一个个的,难道都没见过男人嘛!”
钱眉韵气愤难平。
她让贴身丫环掀开马车的轿帘,伸头出窗,让骑马开路的昌宁候,过来一下。
昌宁候听到呼唤,连忙调转马头。
他来到马车窗边,问道:“夫人,有事?”
钱眉韵板着脸说:“那个什么姜一山,被你叫上了马车之后,你听听后面的笑声!难道你就不怕,回头哪个小丫环肚子大了!”
那几个丫环,都是伺候昌宁候老母亲的。
这次就是昌宁候母亲,安排她们跟着去彭州府。
昌宁候老母亲,是个慈祥又善心的老人。
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这些丫环,看一看沿途的风景,能解一解闷儿。
昌宁候又是孝子,不敢不从。
再加上那四个丫环,都很受老夫人的宠爱,他也不想去斥责她们。
这些事,钱眉韵都知道。
所以当着昌宁候的面,她也没有把矛头,对准那些丫环,而是对准了姜一山。
钱眉韵这么说人家,就是把堂堂正正的姜御史,当成了龌龊不堪,偷吃别人家小丫环的小人登徒子。
昌宁候隐隐有点不悦,毕竟姜一山,是他请上车的。
不过当他看看钱眉韵怀里的小孩,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就不气了。
谁让钱眉韵争气,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于是昌宁候笑着跟钱眉韵说:“夫人,你别小看了姜御史。”
钱眉韵一边哄孩子睡觉,一边埋怨昌宁候。
“堂堂昌宁候爷,帝国第一猛虎将,常伴帝侧深得皇宠,结果见了陆冰,你要敬他三分,见了黄锦,你也不敢说一句重话!”
“那俩人,一个是皇帝一奶同胞的兄弟,一个是皇帝从小到大的伴伴,你忌惮他们,我也能理解!”
“现在好了,连一个小小御史,你都要敬为上宾礼遇有加!”
男人,就怕女人说自己不行。
钱眉韵的意思,潜台词就是说昌宁候不行,谁也不敢得罪。
昌宁候又看了看儿子,小孩子睡得正香。
他怕吵醒儿子,这才把不快压下去,而且还跟钱眉韵解释:
“夫人,姜御史的靠山,是张公茂。”
钱眉韵听了,一挑眉毛:
“礼部尚书张公茂吗?那礼部就是一个摆设,没有财权也没有兵权,更没有人事权,你怕他做甚!”
当初昌宁候能看上钱眉韵,就是看上了她宛如明月拱桥的眉毛眼睛。
这时钱眉韵一挑眉,年轻时的风韵又回到了身上。
这次昌宁候可不是看在儿子面子上,去跟钱眉韵解释。
而是看在夫人美貌,还有夫妻之间的情分上。
“夫人,张公茂现在已经调离吏部,去吏部任尚书了,在监管吏部,掌握帝国众多官员考核权的同时,他还是文华殿大学士。”
钱眉韵一听就懂了。
文华殿大学士,是内阁辅臣的封号。
文华殿大学士,听上去霸气,其实也就是个五品官,作为内阁辅臣,这个品级肯定镇不住其他官员。
所以内阁辅臣,一般都是兼任某部尚书,而且还是实权部门。
比如这次的张公茂,掌管吏部,简直就是六部之首。
钱眉韵这才明白,昌宁候结交姜一山,也是为了跟张公茂打好关系。
“夫人,现任内阁首辅,包括其他的辅臣,都已经是年老体衰,用不了多久,张公就会坐上首辅。”
“夫人,你不了解张公,我了解!”
“张公绝对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未来等他当上首辅的那天起,第一个要收拾的,肯定是谢江岚。”
钱眉韵点点头,她最恨的就是严综吕和谢江岚。
既然姜一山以后,肯定会跟他的恩师一起,站到谢江岚的对立面,那自己报父仇的几率,就更大了。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钱眉韵想到这里,对昌宁候微微一笑。
“原来夫君安排得当,就是为了替未来谋划,看来还是奴家多心了!”
“既然姜御史,是张阁老的门生,又在都察院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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