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人或舔嘴唇或喝水,在兴奋的同时保持住了身份的矜持,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八卦。
方阳耳朵发红,只想快点将江璐赶走。直接动手去抓江璐的胳膊。
“又说这样的傻话。”
江璐无视方阳,侧身躲过,并顺势过去坐到方阳之前的座位上,近距离打量身边这名女士。
她得体笑道:“你看见我们的离婚协议书了?我们要是真离了你们怎么还没结呢?做得出横刀夺爱这种事儿,原来心里也是知道上不了台面的。我还以为你会说,婚内出轨算不了什么呢。”
女人挺直了上半身,提起一口气道:“我们今天……”
江璐打断问:“怎么称呼?”
女人还没有开口,对面的年轻男人一副看好戏的状态,代为回答道:“段书书,是吧?”
江璐沉吟道:“耳熟。”
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的确耳熟。又对着段书书的五官细看,终于和记忆中的一张脸开始重合。
“哦,方阳的大学同学。”江璐手指划过桌上的玻璃杯,有一瞬间的失态。
脸上在笑,眼睛里却是冷的。
“总不会是旧情复燃吧?”
段书书挽起耳边的头发,抬高下巴,带出一丝骄傲,并没有否认。
江璐唇角勾起,也做出个不屑的表情。
“差点没认出来,跟以前真是不一样。”
她靠到椅背上,笑说:“以前总是跟在方阳身后叫唤,什么都做不了,没想到现在变得这么漂亮。钱真是个好东西,没有易容术,也能让人七十二变,是吧?”
段书书强忍着没有出声,走到方阳身后,挽住他的手。委屈低头。
方阳按住她的手背以作安慰,二人同仇敌忾般地看着她。
对面的年轻男人笑了下。
这笑声反而激怒了方阳,让他觉得无比羞耻。
他把段书书拉拉到身后,弯下腰,在江璐耳边压着怒火道:“你够了吗?你能不能别在这里闹事?”
江璐喉头发哽,阴阳怪气道:“辛苦方先生心有所爱,还要忍辱负重,讨好我这么多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对我价值的看重?”
“我本来还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所以才跟你谈。”方阳哼着粗气,将手揣进兜里,冷声道:“你不是也不喜欢我吗,何必再装什么深情,做给别人看。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说到底也是为了钱。端什么架子对我冷嘲热讽?”
在座几人对江璐都心生同情。
惨,这位是真的惨。
换做任何人,发现自己被骗身骗财又骗心,压榨完剩余价值,青春不在,然后被一把踢开,恐怕都要受不了。这都不能叫践踏,这叫粉碎,粉碎江璐的尊严跟智商。
不过对江璐同情并不影响他们跟方阳往来,本来就不是朋友,看什么品行?大家都是讲票票的人嘛。
何况他们是成功人士,听听就好了,怎么可能代入江璐的身份给自己找难受。
倒是江璐,让众人大感惊奇。
一般女人遇到这种变故,歇斯底里一阵,都算正常。就算不发疯,撒泼也是可以理解的。
结果看对方的反应,非常克制,甚至有一种作壁上观的淡定感。好像方阳这人在她眼中根本无足轻重,他的所作所为可笑无耻。
她今天坐在这里,是审判不是质问。
江璐挺直腰板,淡淡一瞥。
“我还以为你会藏着掖着,没想到两位都这么痛快地承认了。不过是不是有些迫不及待啊,毕竟这算婚内出轨吧?当然我国的离婚官司要考虑出轨的话,需要捉奸在床,这个难度确实有点大,我也拿不出来。”江璐说,“可是啊,方阳。你既然选了自己痛快,就开诚布公嘛,脸面就没必要争了吧?”
“你真想在这里丢人吗?”方阳手指敲着桌面,“书书一个小姑娘,你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开心了吗?满足了吗?你非要这么刻薄?十几年了你就不能改改?”
二人四目相对。
不得不说方阳一张脸是极具欺骗性。五官周正,目光清澈,看起来颇为正派。否则自己当年也看不上他。
“你想跟我谈以前,我也觉得可以,毕竟我们的以前有十几年呢。”江璐好笑道,“当年我带你的时候,你连饭都吃不起,连手机都不会用,全是我教你的。那时候你自卑,你会真心实意地感激我,对我做出各种发自肺腑地承诺。莎士比亚都没有你肉麻。十几年了,现在觉得我给你丢人?”
“放屁!”方阳怒道,“你给我住嘴!”
方阳这人脸皮薄,或者说心气高,最受不了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去的事情。
忆苦,是不会思甜的,思到的也只能是苦。
江璐现在想想,方阳的本性早有端倪,怎么自己当初就跟猪油蒙了心一样,看不清楚呢?
总以为是小毛病,他会改。其实人家根本不愿意为你改的。
江璐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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