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张涞很是用心地跟他学习。
不是学怎么送货,而是学怎么甄选心急、大方的客户,又用怎样的“沟通方式”,让客户们大方地给小费。
“选客户先看地址,基本上是‘环数越少越有钱’,然后分男女和货品,你知道什么样的客户最大方吗?”
“买化妆品的女客户?”
“错了,”小昆笑道,“是晚上买功能饮料的男客户。”
张涞恍然大悟,感觉又学到了。
“不过偶尔也有例外。”小昆道,“比如我们正在送的这个,买的是功能饮料,送去酒店,直接加价五百让我们最优先送。”
“加五百?”
“正常,很多人晚上没能尽兴,所以想趁着退房之前再做点啥。”
张涞不由摇头,他实在不能理解有些人的想法,那事就那么有意思吗?
就像他那个老爸一样,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妖精搞在一起,为此还跟老妈离婚,拿出当年结婚时签的协议,要把老妈赶出家里。
但现实是,这种人偏偏过得比谁都惬意。
所以他才气不过,跟他吵了好几次后,赌气离家出走了。
他想靠自己的努力赚钱,给老妈一个安稳的生活,只可惜他以前不懂事没有好好念书,离家之后才知道赚钱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容易。
“你去吧,我去下一家,送完了你坐地铁回去等我,”小昆把货交给张涞,“今天有你帮忙,我争取多跑几单,下班了请你喝酒。”
“好。”
拿着一个包装严密的小纸箱,张涞根据送货单上的地址,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个女子,漂亮得不像凡人。
一想到小昆刚才说的话,他就忍不住摇头。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但当他看到余真的脸时,又忍不住一愣。
这是不是太巧了?
“张涞,进来吧。”
“你……”
“别你啊我的,”余真道,“我是你表弟,我妈是你四姨。”
啥?
张涞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他知道他有表弟、表妹、外婆、姨……这些老妈娘家的亲戚,还是在几个月前。
不为别的,只因老爸不让。
因为他嫌弃外婆家里是乡下的,不想跟他们有任何来往,包括他和姐姐的照片都不能给外婆家看,更不准打电话和视频。
还是上半年爸妈闹离婚后,老妈才告诉他们这些事的,也是那时他知道了他们有一份婚前协议。
结果没想到啊,昨天晚上随便遇到个人,就是自己的表弟!
能住这么高档的套房,能让傅一鸣那些人毕恭毕敬,这个表弟……很厉害吧?
可自己呢?
现在是个送货的,昨晚还给他剥龙虾,虽然他一个也没有剥,只坐在那里吃吃喝喝来着。
这让他心里有点……无法形容的自卑感,脸上感觉火辣辣的。
早知道就让小昆上来了。
“表哥,进来吧,”余真见他脸色变来变去,眼神闪烁个不停,笑着把他拽进了房间,“昨天晚上没认你,你不会怪我吧?”
“这……这哪儿能,我就是有点意外。”
“我也很意外,”余真道,“来跟我说说,你跟二姨是怎么回事,吵架了?”
“你去过我家了?”
“昨天到的,我爸妈和外婆也来了,二姨今天带着他们去八达岭了。”
张涞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了,就把老妈和老爸离婚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二姨马上就会被赶出那个家了?”
“对。”张涞道,“只恨我不中用,出来做了几个月,连个房子都租不起,我现在都没脸给我妈打电话。”
“这不怪你,只能怪你爸心真狠。”
说真的,余真怎么都没想到前二姨夫,二十多年前就这么厉害。
二姨也真是,当初是怎么想的?
可能二十多年前大家的思想还比较单纯,都还有点相信爱情吧。
“表哥,你也别急,”余真道,“既然我们来了,二姨和你自然不用再为这事发愁。”
“表弟,我知道你有钱,”张涞道,“但表哥我虽然没用,现在也找到个不错的工作,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帮白云村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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