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夕阳似火,烈日的余威仍在,热得令人都闷不过气来。
然而一辆破旧马车,却不顾毒日的炙烤,奔驰在山间一条久已荒废的旧道上。坐在车辕上的车夫头戴一顶破帽,身上穿着件粗俗的衣服,正奋力的鞭打着马儿,死命压榨出它们的每一份潜力。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在紧紧的追缀着。
赶车的人虽然穿着一身破旧潦倒的衣服,但仍难掩他的丰神玉朗。可此刻,他脸上满布的却是焦急、惶然之色。
突然,一声鸡啼,撕裂了天地间的沉闷。
可现在是黄昏时分,又不是破晓时辰,在这荒古旧道上,又从哪儿来的鸡啼声呢?
车夫的脸色变了,明锐的目光望向道路边旁,只见一只大公鸡正站在一株残柳的树干上,锋锐的鸡爪倒刺如钩,宛若钉子般钉刺在上边,一动也不动,那瑰丽的鸡冠,多彩的羽毛,在夕阳下闪动着令人炫目的金光。
公鸡的眼睛里,竟也似有种恶毒的、妖异的光芒。
健马长嘶,却是车夫勒住马车,缓缓停下。他的面色已经变得苍白,透明的没有丝毫血色。
可他不发一言,只是倒转马车,兜了半个圈子,竟又向来路奔回。身后的大公鸡发出一声长嘶,眼里射出阴冷冷的光芒,彷佛是在冷笑。
车夫打马更急,路上的荒草已在来时被辗平,马车走的更快了,可还未奔出四十丈,竟看见一头巨大的肥猪横卧在路中,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在这荒废已久的旧道上,突然出现一头大肥猪拦阻在路面,又有谁能猜透这头大肥猪是从哪儿来的呢?而就在刚才马车才驶过这条路,它原先就连半斤猪肉都没有,而此时却出现了整整一头猪。
车夫的眼神又一次变了,额上的汗珠滚滚滴落,手上紧紧勒住缰绳,身躯竟忍不住有些颤栗。
他身后门窗紧闭的车厢里,却有个甜美而温柔的语声传出,问道:“怎么了?”
车夫已答不出话来,只是面色变得更加苍白。车厢中又传出人语:“前方出了事吧!”
那甜美温柔的人语轻叹道:“你又何苦瞒我?我早已知道了。”
车夫失声道:“你早已知道了?”
“我方才听见那声鸡啼,便已猜出必定是‘十二星相’中人找上咱们了,你怕我担心,所以才瞒着我,是么?”
车夫长叹一声,道:“奇怪……你我此行如此秘密,他们怎会知道?但……但你只管放心,什么事都有我来抵挡!”
车厢中人柔声道:“你又错了,自从那天……那天我准备和你共生共死,无论有什么危险患难,也该由咱们俩共同承当。”
“但你现在……”
“没关系,现在我觉得很好。”
车夫咬了咬牙,道:“好,你还能下车走么?道路两头都已有警兆,看来咱们也只有弃下车马,穿过这一片荒野……”
“为什么要弃下车马呢?他们既已盯上咱们,反正已难脱身,倒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十二星相’虽然有凶名,但咱们也未必怕他们!”
“我……我只是怕你……”
“你放心,我没关系。”
车夫面上忽也现出温柔的笑容,轻轻道:“我能找着你,真是最幸运的事。”他在夕阳下笑着,连夕阳都似失却了颜色。
车厢中人笑道:“幸运的该是我才对,我知道,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羡慕我,妒忌我,只是她们……”
语声未了,健马突然仰首惊嘶起来,好似突然觉出了什么惊人的警兆!
一阵暮风吹过,远处隐隐传来鸡啼,荒草在风中摇舞,夕阳黯淡了下来,大地竟似突然被一种不祥的气氛所笼罩。
这七月夕阳下的郊野,竟突然显得说不出的凄凉,萧瑟!
车夫变色道:“他们似已来了!”
一阵有如鸡啼般尖锐、刺耳、短促的笑声在马车背后响起来,嗄嗄笑道:“不错,咱们已经来了!”
鸡啼般的笑声不绝,马车后已转出五六个人来。
第一个人,身长不足五尺,瘦小枯干,却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那模样正有说不出的诡秘,说不出的猥琐。
第二个人,身长却赫然在九尺开外,高大魁伟,黄衣黄冠,那满脸全无表情的横肉,看来比铁还硬。
后面跟着四个人打扮得更是奇怪,衣服竟是一块块五颜六色的绸缎缝成的,竟像是戏台上乞丐穿着的富贵衣。
这四人身材相貌不相同,却都是满面凶光、行动剽悍的汉子,举手投足,也是一模一样,谁也不快上一分,谁也不慢上一分。
他们不远处还跟着一个大胖子,前面几个人加起来,也未见会比这人重上几斤;整整一匹布料子,也未见得能够给他作件衣服,他实在太胖了,胖的每走一步,就忍不住要喘上几口气。
车夫跃下马车,强作镇定道:“来的可是‘十二星相’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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