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旧伤在身,但若就此解甲归田便是锦东的损失,因而,便请他前去宁州协助三表兄,他也欣然应允了。”
崔怀眼底倏然一惊,但很快便散去,拱手谢道:“谢殿下为阿钰考虑。”说完,侧身向崔钰说道:“阿钰,还不快谢过燕王殿下!”
崔钰亦是震惊,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刘群山旧伤复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即便真的复发了,养着便是,“燕王殿下,刘将军尚在盛年……”
“阿钰!”崔怀喝止了他的话。
崔钰仍是不忿,但却并未继续下去,而是咬着牙忍着气躬身谢道:“末将谢过燕王殿下!”
“崔将军不必多礼。”殷承祉像是完全没看到崔钰的不忿似得,颔首笑道,“有刘将军在,大表兄应该放心了吧。”
崔怀也笑了,“殿下能如此安排,下官自然放心。”
“那便好。”殷承祉也笑道。
大家都笑容和煦,一团和气,像是所有的摩擦和龌龊都不存在一般。
殷承祉再客套了两句便离开了。
崔钰看着远去的一行人,不知是该气愤还是该心惊了,“大哥,他到底……”
“阿钰。”崔怀打断了他的话,“你只需记住,你是崔家的子孙,而崔家的子孙唯一的使命便是守护锦东,这样便足够了。”
“可是……”
“燕王殿下自然也会有他要走的路。”崔怀语气幽深,“不管我们是否干涉或者是否与他一道,最终的结果都会是一样。”
崔钰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崔怀笑了笑,“只要记住自己该做什么就行了。”
崔钰哪里就这么行了?“大哥,刘将军是被他……”
“刘将军岂是轻易便能被胁迫之人?”崔怀叹了口气,“阿钰,他是为了我们,为了崔家。”
崔钰脸色一变,“大哥的意思是刘将军是自愿辞去幽州主将之位?”
“唯有如此,你方才能顺利地在宁州立足。”崔怀说道,“刘叔……”话顿了顿,又道:“这是在报父亲的知遇之恩。”
“那还不是因为……”
“阿钰。”崔怀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神色极为的严肃,“你要记住,崔家若是想找回失去的荣誉,想要在锦东屹立不倒,就必须和燕王同心同德!”
崔钰握着拳头,“大哥,你不也认为我们不可能……”
“不。”崔怀摇头,“我从来不认为燕王是敌人,从来没有。”
崔钰不解,兄长的确处处避开与殷承祉冲突,甚至为了能够维持表明的和平而不惜退避三舍,可不管是之前的迫不得已,还是如今有能力与之抗衡,都从不是心甘情愿地拜服的,“大哥,我不明白。”
“等时候到了,你就会明白的。”崔怀也没有解释,有些事不能说出口,而且,即便说了,只要那一日还未到来,终究不过是一家之妄想罢了,“回家吧,好好收拾,明日便启程去宁州,在宁州好好跟刘叔学,将来一定能承继父亲的衣钵,担起崔家重担的。”
崔钰听了这话,不知为何而来的不祥预感让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大哥……”
“走吧。”崔怀不等他说完,便道,“我也得好好准备赴任了。”
崔钰见状,只好将那没来由的不安压下,“好。”
……
在刘群山卸任幽州主将这一事上,殷承祉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但若是逼迫便也的确是有些过嘞,最多也只能说是各取所需罢了。
“刘群山心里很清楚在我这里他是绝不可能得到信任的,正如他从未信过我一样。”燕王殿下一边煮着茶一边絮絮叨叨,难得的清闲时光自是赖在师父身边了,从除夕到元宵,也便除夕那晚上算是有个清闲的时光,其余的日子都在四处奔波,慰问将士、人情往来……那些他先前很不愿意去做的如今都熟的很,做出来也一丝也没让人觉得不情不愿或者敷衍什么的,总而言之便是他这个燕王殿下当的比牛还累,“比起幽州的军权,他更看重崔家的未来,当然,他之所以愿意退这么一大步,关键还是在于崔家的态度,崔家……是不愿与我相争。”
“这是好事。”冯殃说道。
殷承祉将香茗奉上,“的确是好事,所以接下来几年,锦东都能相安无事。”
“时机未到。”冯殃淡淡地说道,泼了他冷水,“欲速则不达。”
殷承祉笑了笑,“徒儿明白,哪怕徒儿多恨不得立即发兵,但不管是锦东的军事实力还是局势,都不是发兵的好时候,陛下也不会希望见到锦东这时候发兵!”他吸了口气,继续道:“师父放心,我不会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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