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手,你又要赔我误工费了。”
喻兰川问:“刚才想干什么?”
甘卿:“不干什么,出门上班。”
“兜里是什么?”
“钥匙。”
喻兰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把她的手从兜里拽了出来,甘卿松了手劲,“哗啦”一声——她手上拎的还真是一串钥匙。
“大白天的,”甘卿把食指伸进钥匙圈里,转了两圈,无奈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喻兰川先是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突然死死地钉在了那串钥匙上——
她的钥匙圈上挂着个绳结装饰,是用两根不同的荧光色鞋带打的!
鞋带眼熟!
甘卿把钥匙往手心一攥,掖回兜里:“我通过安检了吧?”
喻兰川下意识地伸出手,半途又缩了回来:“你这……钥匙链挺别致的。”
“你喜欢这种?回头给你一个,”甘卿一边往外走,一边信口胡说,“彩色绳结,辟邪镇宅,可以加持正能量,‘邻居价’二十块钱,我晚上给你送过去,谢谢惠顾。”
喻兰川抬腿跟上她:“那是鞋带吧?”
甘卿:“……”
不会吧?
她飞快地掏出来仔细看了一眼——还真是鞋带。
“这么骚气的鞋带,准不是我的,从哪捡的?”她有点纳闷地想,这东西的来历记不清了。
她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迷恋绳结,会打好几种复杂的中国结……当然,现在都忘了。
这些鸡零狗碎的旧物,都是孟老板转交给她的,其实很多东西的来历她都想不起来了,可见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没想到,会被师父一样一样地收起来。
长辈笨拙起来,好像总是这样,不了解孩子在想什么,又不敢细问,生怕自己太琐碎,于是她的每一件小东西都不敢乱碰,唯恐自己不小心丢了什么重要物品。可是风一阵雨一阵的少年哪有那么多重要物品,过几年再看,多半自己也莫名其妙。
而那个小心翼翼地保存她“莫名其妙”的人,已经不在了。
甘卿心里轻轻地往下沉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兜住,不让它沉到底——她对保持“没心没肺”的状态很有经验。
脚步一顿,甘卿转头说:“还有什么事?二十块钱没得砍,小喻爷,别跟着我了。”
喻兰川停下来,这才发现,他已经从楼门口跟到了院门口。
“你……”
你不记得那两根鞋带是哪来的吗?
……也不记得我了吗?
印象里人狗喧嚣、惊心动魄的逃亡之夜,对你来说,只是一件过后就忘的寻常琐事吗?
你是从哪来的?
这么多年不见,你去了哪里?
所有的问题争先恐后地盘旋在他的喉咙里,最后幻化成一个画面——少女一脸促狭地打量着他,贱嘴贱舌地说:“你裤衩上那条狗长得跟你还挺像。”
甘卿做好了再听一遍“盟主普法讲堂”的准备,却看见喻兰川耳根突然红了,不知道在酝酿什么大招。
甘卿:“小喻爷,有话就说,别憋着,脸都憋红了。让人看见多不好,还以为我非礼你呢。”
喻兰川:“……”
从小就是个女流氓的胚子!
甘卿想尽快脱身,就略微压低了声音,诚恳地说:“我真的是去上班,小喻爷,别跟着了,我诚心想摘那个人渣的脑袋,你就算跟我跟到女厕所也拦不住。”
喻兰川气急败坏:“谁跟你去……”
甘卿:“嘘——小声点小声点,不雅,破坏气质。”
喻兰川七窍生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维系住了自己的气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闫皓绑人的时候,你还阻止过他,我以为你很理智,不是爱给自己惹麻烦的人。”
甘卿一笑:“哎,这有什么麻烦的,举手之劳。”
她还客气上了!
“等等,”喻兰川飞快地说,“现在不止你一个人在盯聂恪。”
甘卿一顿。
“以前他们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现在这件事既然捅出来了,就不止你一个人不甘心让他们逍遥法外。”喻兰川说,“再等几天,最多半个月。”
“半个月,”甘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啊。”
无耻的人总能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理状态,聂恪把小孩扔给父母,搬了新家——“一百一”那老破小,要不是因为学区,根本不值那个租金,同等价位的高级公寓舒爽多了。
他逛了逛公寓楼下的花园,觉得十分满意,还顺手约了个外地来燕宁玩的女网友,想好好放松一下。
可是放松了几天,事情开始不对了,一开始,是附近卖煎饼的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聂恪没在意,反正他也不吃这些破玩意。然而很快,周围所有早点摊主都开始窃窃私语,甚至蔓延到了便利店、咖啡厅!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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