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泰莫名所以,接过书集来翻开一看,眼睛就是大亮。
只见书册里面早被掏空,上面放置着一摞银票,每一张都是一千面值的山西票号银票,开泰只一捏,就知道这一叠银票不下于数万两,不由心下大喜,财帛动人心,要知道西北乃是苦寒之地,显贵来这里为官算是发配,就算是他这个陕甘总督,一年到头也没几分油水,这几万两已经是他总督府一年的流水了。
周仲英察颜观色,又小心翼翼地道:“总督大人若是喜欢,小老儿就吩咐下面走镖的小子们,每年都给大人带上一本纪学士的诗集过来。”
“嗯,纪晓岚的书很不错,你有心了!”开泰神色大改,热情地道:“满汉一家,此乃是圣祖皇帝传下来的祖训,这汉人也是大清的子民嘛!本督自然不会让你们受回人欺压了去,你且说说,需要本督为你们做什么主?”
周仲英沉声道:“请总督大人许我等汉民办民团而自保,筑堡而自守,以对抗回部侵袭。”
开泰捋了捋颔下的长须,微笑道:“办团练那是不可能的,朝廷不可能批得下来,不过筑堡而居,练些乡勇防备沙盗,历来是西北的惯例,本督也是支持的嘛!”
“多谢大人!”周仲英大喜,他本就是以退为进,此番达到目的,不禁喜形于色。
双方各取所需,计宜一番之后,周仲英就先告辞离去。
望着周仲英那出去的背影,开泰转头向贺法学问道:“先生以为,若汉人势起,会不会尾大不掉,酿成朝廷心腹大患呢?”
虽然开泰表面上对汉人大为不屑,但其实心里却知道汉人数量庞大,且一向英才倍出,若不加压制,满人江山必有倾危之患,故而立朝以来对汉人一向严加戒备,此次虽为形势所逼,对汉人的辖制有所放宽,但潜意识中总有些不安。
贺法学不以为然,道:“大人过虑了,此刻汉民势弱,只是大人麾下一鹰犬罢了,大人用之则可,用不顺手时,随时可烹而食之;且就算是到汉人势大时,不是还有回部可以牵制吗,到时大人只需联合回部,再来一次回乱,屠去一半汉人,不就解去此忧患了吗?”
“此言甚是!”开泰略一思索,就是展颜大喜,道:“先生果有大才,以后府里的年金,就提上一等吧!”
贺法学大喜,再三叩恩,而后才诺诺告退出去。
出了总督府,贺法学在兰州城内溜了一圈,转身上了城内有名的醉仙楼,接着就被小二引进了一间雅间。
推得门进去,雅间里面已经坐好一个颔下有三缕长须的文士,此人神色中带几分奸滑猥琐之气,见得贺法学进来,忙绽开一张笑脸,热情的上来招呼:“卫方兄,快请坐,快请坐。”
卫方却是贺法学的字,此人以此相称以示亲近之意,但贺法学却只铁青着一张脸,道:“宫年兄,你们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现在该将我那幼子放出来了吧!”
“哎呀,不急不急,二十年前卫方兄与宫某同年赴考,交情一向不错,今日何必这么生分,快请坐下说话。”
贺法学脸上肌肉一抖,若真是有同年之情,你又怎么会抓去儿子要挟我行事,当下立着不动默然不语。
宫三立知他心思,笑了两声,劝道:“卫方兄不用担心,令公子我们不会动他一丝毫毛,小公子活泼可爱,深得我们大当家喜爱,有心留在身边收为关门弟子……”
贺法学大急,抢上一步,情不自禁抓着宫三立的手臂叫道:“你不是说,只要我按你所说的做,就放回我的儿子吗?”
宫三立小臂一振,将贺法学抖开几步,拂然不悦道:“我们大当家武功盖世,学究天人,令公子能拜他为师,那是别人抢也抢不来的福气,人都说望子成龙,如今有一条通天的大道摆在面前,卫方兄怎的推拒出去。”
贺法学目光惶急,讷讷道:“这么怎么行,你们说话不算数……”
宫三立眯了眯一双小眼睛,好似想起什么,神色又有些玩味地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得告知卫方兄,小公子年幼,一直哭闹不休,我们那里都是些粗人,照顾不来小孩子,所以得将令儿媳一同请去了,想来小公子有他亲生母亲照料着,卫方兄应该不用担心了吧!”
贺法学大惊失色,道:“不行,你将她劫了去,若是我家大子从伊犁回来,却找不到自己的婆姨,我如何向他交代?”
“这个卫方兄不用担心,大公子那边我们早伏好了眼线,只要他一得假回来,我就提前将令儿媳送回来,陪他丈夫几天,也耽搁不了啥事!”
宫三立看贺法学脸色难看,嘿嘿笑了两声,道:“不过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公子远在伊犁为国守疆,一直不知他已有了一个儿……呃弟弟,不如到时我们将小公子一起送回去,让你们一家团聚,岂不是好!”
“莫要如此……快莫如此……”贺法学哆嗦一下,连忙陪笑道:“还是将麟儿放在你们那里吧,我也放心!”
“哈哈哈,卫方兄果然是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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