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程序设计的事情上确实有点敏感,但搞电脑这一套在我爸妈眼里根本不够看的。”
虽然都说爱好不分高低贵贱,但差别还是挺明显的。沈妄抿了抿唇,继续说:“我也试过学工程机械,但你也看到了,一个小比赛却也只拿了个二等奖,不是那块料。”
“我上高三那年,就是去年上学期。你应该也听过吧,说我杀了人。”
迟三穗咽了咽喉咙,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指。
“小迟同学,这么一说,你胆子很大啊。”沈妄开着玩笑,拍了拍她手背。
迟三穗笑不出来,攥紧了手,有些后悔了。
沈妄第一次对人解释这件事,觉得莫名其妙的生疏,他轻声说:“没有,没杀人。你男朋友手上干净得很。”
“被捅的那个人叫齐晟宁,是我高三班上的英语老师。我弟英语也不好,他当时在上高一,要找老师补课,我就把他介绍给齐晟宁了。”
“但是那人做过不少缺德事,反正占了我弟挺长时间便宜的。”他顿了顿,说,“我弟有个晚上没忍住,把他给捅了。”
迟三穗一下没反应过来:“占便宜?他是同性恋吗?那你的意思是......”
“嗯,他是个恋.童.癖,经常给低年级的学生补课。就每层楼不是有个小教室嘛,没有监控的地方,正好方便他能为非作歹。”
“我弟大概是受不了了,他之前也没跟我说过,把人捅了之后就给我打电话。我赶过去的时候,他满手的血,齐晟宁倒在地上。我弟哭着让我帮帮他,我就把这罪名给担了。”
像是猜到迟三穗会说什么,他说:“我知道这样挺不对的,但是是我把他介绍给齐晟宁的,我有责任。而且沈靖去年那关口上正因为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拿了第一名,保送清华。这事一出来,他肯定去不了了,前途就没了一半。”
“我爸妈工作忙,顾不上一个没什么用的孩子。我小时候跟着爷爷长大,沈靖从小和他们在北京,也和他们亲近点。我听过他们说,我没什么用,还是沈靖好.......”
他似乎觉得这话有些羞耻,垂下眸子说:“我觉得那时候,好像我也只有这样的价值,保护好他们的宝贝儿子。”
“......”
迟三穗喉咙有些干涩,她是独生子女,体会不到一个兄长对弟弟的责任感,更体会不到偏心的父母。
“那他还在医院吗?”
“你说齐晟宁?”他叹口气,“不在,捅得不深,他养好伤就进监狱了。因为这事不体面,所以是私密审判,官司打赢了,但我因为所谓的防卫过当被判了七个月。等我爸妈回安清的时候,沈靖和他们说是我和老师闹了矛盾,所以他们对我也挺失望的。”
“齐晟宁进医院当天,他妈知道了,拿了把刀冲网吧来朝着我砍。”他举了举手,敲敲左手食指上那只戒指。
所以学校的人知道的也不详细,只当是一个校霸和老师顶嘴,为了泄愤,把他给捅了。
谣言传播出去,没人在意真相,只看见了结果。
在少管所待了三个月,沈珍把他保释了出去,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
沈妄当时比现在还颓丧,却硬是当着她面抽了根烟,吊儿郎当地说:“嫌我丢人了不如把该分我的家产都给我,我以后也不赶着上来找你们要钱了。”
沈珍当时是真气得发抖了,扇了他好几巴掌,丢了张支票给他,一张机票把他送去美国好好清醒清醒。
顺遂人生向少年索要的代价是乏味空洞以及不被爱的痛苦。十七岁的公子哥儿,没什么想法。
沈妄拿着钱跑太平洋那买了个岛,本来打算一辈子待那不出去了,他擅长逃避现实。
“后来沈靖知道我手被砍了,他太不懂事,我保释出狱后,他跑去把那老师的所作所为全告诉了齐母。把人刺激得脑中风了,现在躺医院也快一年了。”
他闭了闭眼,有些绝望,缓缓承认这个事实:“这个怪我。”
他甚至知道那把刀是沈靖随身带着的,不管是意外还是算计已久,他都是个受害者,沈妄没资格怪他。
而他对那个齐晟宁的母亲有着最深的歉意,没有让真正的施害者受到法律的制裁,反倒让她受到了二次伤害。他没指望过沈靖会为齐母出医药费,刚好老城区这个房子要拆,他索性弄成了网吧,在被拆之前把每个月的收入全寄去医院。
这仿佛就是蝴蝶效应,沈妄如果把沈靖送去自首,齐晟宁的母亲也不会因为沈靖那些话受到刺激。毕竟对一个单亲妈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