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十岁。
而且这感情还没到一天就破碎了,第二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她看见面无表情的顾怀焰拿着水果刀杀了一条闯进院子里乱咬人的疯狗。开膛破肚的那种凶残,满手都是血。
这对幼小的迟三穗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啊!成功把她吓得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以至于之后看见顾怀焰这个人,她心里总恐惧地发毛。
肩膀又被狠狠地捏了一下,肩胛骨内侧发疼,迟三穗呜了一声,委屈巴巴。
沈妄挑过她的下颔,眯了眯眼,低声道:“还盯着看呢,舍不得啊?”
那边的顾怀焰觉得看沈妄吃味还挺有趣,长相这么凌厉的一个大男人,原来也会这样摆情绪,破天荒地轻笑了一声。
“男朋友,我觉得你别中了何溯那小人的离间计。”迟三穗咽了咽口水,小幅度地勾了勾他手心,是求饶撒娇的信号。
沈妄舌尖顶了顶腮帮,头扭回去,帮她洗了洗餐盘。确实没必要,他都把到手了。
但总归有点不开心的,这姑娘哪来这么多感情史啊?姑妈家的哥哥,美国还有一个初恋,还他妈谈恋爱第一天就告诉他可能忘不掉那个初恋,他真是绿得脑门发烫。
他觉得闹脾气实在不成熟,然而他烫完餐盘还是停了手。往后一倒,神色沉郁,靠进椅背里没再说话。
何溯很会聊天,段子又多,看见人家这边小两口快闹掰了又开始跟苏荷讲许洌的糗事。
几个人说说笑笑也没把场子冷下来,菜也上齐了。何溯给男生杯子里都倒上了酒,给两个女孩子就递上了两杯牛奶。
何溯那边和许洌聊得正欢,不忘没事提一下苏荷。顾怀焰和沈妄是清冷的性子,自然是吃着自己的,默默听。
迟三穗大概也知道沈妄有点气着了,但今天的寿星还在她边上,也不好冷淡了她。
正剥着虾边和苏荷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呢,手上一空,覆上来一张湿巾,把她油渍渍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
沈妄接过她碗里那盘虾,袖子折上手肘,露出一截削瘦冷白的手臂。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眼眸,开始帮她剥壳。
手法很熟练,修长骨感的手指动了几下,没一会儿小碗里就剥好了满满一碗虾肉。
末了,他擦干净手,把醋也移了过来。整个过程,没吭一声。
迟三穗凑到他耳边说:“哥哥,我怎么觉得不用醋也够酸了呢,你闻着味儿了吗?”
沈妄垂眸看她,眼神幽深又晦涩。突然捏开她的嘴塞了个虾仁进去,哑着嗓子说:“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迟三穗:“......”
何溯点的菜太多,还没吃完那边突然关了灯,接着服务员推着蛋糕进来。几个人很捧场地给她唱生日歌,何少爷送了十几份礼物,拆了小半个小时。
顾怀焰和许洌说要回酒店,沈妄喝了酒,估计也不会去上晚自习,把时间都留给了何溯他们。
几个人在餐厅门口告别,迟三穗和沈妄慢吞吞地往顾巷的公交站台走。
“沈妄,你是不是吃醋了?”她扯了扯他的衣角。
沈妄声音低低沉沉的,有些冷:“醋了,不允许?赶紧哄哄老子。”
迟三穗抿了抿唇:“你是小孩子嘛还要人哄。”
他停下来沉默了几秒,低头看她,下颚绷得紧直:“那你哄吗?”
“......你等我一下。”迟三穗无奈地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两颗棒棒糖,边走边拆了一颗放自己嘴里咬着,含糊地递过去,“崽崽,迟哥哄一下你吧!”
夜风在此刻冷冷地吹在脸上,其实很让人清醒,偏偏有人就要趁着酒意为非作歹。
沈妄向前两步,把她逼退在了电线杆上。
是的,迟三穗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后是根电线杆。所以他把左腿一伸,右手一往她身后放,她根本没地方躲。
少年身上有股酒气,给人淡淡的微醺感,混合着荷尔蒙气息笼罩下来,侵略性十足地慢慢靠近她,有种老电影慢放的感觉。
“我不要这个。”他俯身下来,滚烫的呼吸萦绕在她耳边。手捻起几根她脸侧的发丝,在指间摩挲了一会儿,又捏上她的耳垂和肩胛骨,手指像在上面弹钢琴键,一下轻一下重的。
早知道穿厚一点了,迟三穗怀疑这人对她的耳垂和肩胛骨有什么执念?有事没事总喜欢捏两下子,跟捏面团似的。
这会儿她不光耳朵热,全身上下都像着了火一样烫,寒风吹都没什么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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