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念说着，又喷出了一大口血，她的唇，艰难地嗫嚅着，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见林念念又吐血了，陆淮左眸中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所有的神智吞没。
“念念，你别再说话了！你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
“淮……淮左……”
林念念唇角依旧在不停地往外渗血，但她还是固执地对着陆淮左开口，“淮左，我感觉……我感觉我……我好像要死了……”
“念念，你别说傻话！你不会有事！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淮左，我很疼……但是好奇怪，看到……看到你没事，我……我又好开心……好像……好像我身上都不疼了……”
林念念的眼角，一滴晶莹光芒璀璨，她那双布满水雾的眸中，盈起了卑微的乞求，“淮……淮左，看在我……看在我快死……快死的份上，你能不能……能不能亲我……亲我一下？”
陆淮左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亲林念念一下……
纵然，他心中对林念念万分愧疚，可是，亲她，他还真有些做不到。
有时候，人真的是特别特别奇怪，有些人，她对你不屑一顾，你却拼尽全力想要靠近她，想要触碰她，可有些人，对你全心全意，眼中心底皆是你，你却没有任何想要亲近她的冲动。
他可以一辈子对林念念好，给她富贵荣华，光芒万丈，可男人对女人的亲密，他打心底里排斥。
愧疚和爱，终究是不一样的。
“淮左，求求你，亲……亲我一下，好不好？”
林念念的声音，听上去可怜到了极致，看着面前的林念念，陆淮左忍不住想起了他自己。
他在唐苏面前，何尝不是这般卑微乞求，可是她呢？就连他给她洗脚讨好她，她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他和林念念，是同类人。
说不出是同情林念念，还是同情那个爱而不得的自己，陆淮左俯下脸，唇，就一点点印在了她的唇上。
“淮左，谢……谢谢你……”
说完这话，林念念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随即，她扬起的那只想触碰一下陆淮左脸颊的手，就倏然滑落，她双眸紧闭，无力地躺在地上，再也动不得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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