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台湾的花木已然十分茂盛。温暖的气候,使得这里四季如春,只有一波又一波的浪涛拍打的礁岸,还提醒着人们故国难忘。
承天府的延平王府里,此时已经是缟素一片。
不久前,延平王郑经疮毒暴发,病入膏肓,临死前把自己的大儿子世子郑克臧和爱将刘国轩叫入宫中,看来已有不测之想。
郑氏的百官大臣们此时都守在王府门口,所有人都想进去,但没有一个人肯动。
终于,一声昏沉哑啧的声音响起,紧闭的红漆大门缓缓打开了,一名素衣青年和一名白袍老将从府内走了出来。
“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
“刘大人——”
人群叽叽喳喳的吵闹起来,各种各样的问题四面八方汇集过来。
那名素衣青年没有动作,倒是身边的白袍老将站了出来,向着人群一招手,做了一个“停”的动作。
“诸公,延平王殡天了。”
“啊!”
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七嘴八舌的声音议论起来。
然而还不等众人完全从这个惊人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就看见大臣中一个站的靠前一些的老头扑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延平王啊——”
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好像死的不是延平王,死的是他自己一样。
大家顿时反应过来了,也跟着一起嚎啕起来:
“延平王!贤王啊!
“王上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天妒雄主啊!”
......
然而众人在这里哭的死去活来,那名素衣青年却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接着便不屑的转过身去,扬长而去,仿佛对这场大戏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时,先前还哭的好像就要过去似的那个老头,已经悄悄退到人群后面,凑到一群和他靠的比较近的人里面。
“冯大人,这世子殿下今日怎么看着不太对啊?”说话的是老者身后的一个中年官员。
“管他对也不对,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老者对此倒是很不以为然,“事已至此,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问你,去联系国太了吗?”
“回大人,都已置办妥当。”中年人悄悄从身上拿出一封密信,“此乃郑聪写给大人的密信,上面说国太虽然还未拿定主意,但诸公子都已定下计议。到时候只要事情办成,生米做成熟饭,国太什么意见也就不重要了。”
“好!”老者双目一冷,“把信烧掉,今晚我就去拜会刘国轩。”
中年人一愣,随即迟疑道:“大人,刘国轩能遂大人之愿吗?他毕竟是托孤之臣。”
老者冷冷一笑:“我不用他来帮我,只要他不捣乱即可。我们同朝为臣,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真正到了事不可为之时,他也会做正确的选择。”
“是。”
两人的嘴角同时划起一抹阴恻的弧度,半晌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很快消下去。
————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被他们所讨论的主人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身边还跟着他们正要与之密谋的白袍老将——刘国轩。
“世子殿下,你叫老夫来所为何事?”
刘国轩向着眼前人躬身行礼,心里却想着怎么能从此处尽快脱身。
现在延平王刚死,局势云谲波诡,眼前的青年虽然名托世子,但其实无兵无权,刘国轩并不想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
“刘将军,”
青年的声音温润和平,却又隐含着几分冷漠。
“你是父王生前最倚重的臣子,如今父王殡天,吾不日就将承位。”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老将军:“刘将军,不要忘了父王生前的话啊。”
刘国轩心里一紧,忙说道:“世子殿下承天景命,当是天命所归,刘国轩自然不敢有丝毫异议。”
“哈哈哈——”青年突然大笑起来,“刘将军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呃......”刘国轩一时间愣住了,脑子里轰的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青年的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让刘国轩十分的不自在,就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在他身上爬一样。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在一瞬间被洞穿了。
“罢了,将军也应该累了,早些去休息啊。”
听到青年的话语,刘国轩如蒙大赦,昏头昏脑地谢恩,拔头便走,丝毫不敢有半分停歇。
长廊、老树、仆役、大门。
终于等他走出了大门,心思才安定下来,神智也终于回了魂。
他一模自己的后背,汗湿一片,凉飕飕的似乎直达心口。
刘国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世子府的门匾,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门匾此刻格外的沉重。
“世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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