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部队就此错过了最佳的渡河时机,连续三天大摆宴席庆贺小王爷诞生,营造出一种欣欣向荣的乐观气氛。这三天,唯有苏三娘始终闷闷不乐地关注着对岸的举动和大渡河的水势,倒也未发生什么异常,于是,三日后,部队抵达了他们的宿命之地——老鸦漩。
这一日白天依然是风和日丽,蜀地的山水胜景,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生机勃勃,天国士兵们将上千竹筏运抵老鸦漩南岸,排列整齐,一众熟悉水性的士兵正在老鸦漩的河面上试乘着竹筏,见一切顺利,有士兵冲岸上喊道:“没问题——一切正常——”
渡河的前期工作一直部署到黄昏,待竹筏准备妥当,正要拆除营帐之际,一大片乌云,忽然吞噬了夕阳和晚霞,本来还清晰的四方,顿时黯淡下来,宛如黑夜。
石达开、苏三娘、郑应雄三人在一线指挥,见状,苏三娘疑惑地说道:“奇怪,刚才还是晴好天气,为何突然乌云密布?难道,要下雨了吗?”
话音刚落,雨水便滴答滴答地开始降落,起先像是过山雨,逐渐越下越大,那河水也顺势上涨,原本安稳的竹筏,顿时被激流冲得东拉西扯,后撞在一块巨石上,顷刻散架。三个试乘的士兵跌落河中,纵然熟悉水性,也被洪流卷走,幸而石达开紧急安排人员抛绳施救,才将三人拉上岸来。
一上岸,一个落水的士兵便慌张禀报道:“义王殿下,水势突然暴涨,此刻恐不是渡河之时啊!”
石达开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先回营中等待等待,待雨水过去,再行渡河。”
苏三娘大惊道:“万万不可!义王,清妖三万多追兵正向此地赶来,若是洪水一日不退,岂不是要等一日?若是三日不退,莫非又要等三日?”
石达开自己也有些焦虑,但仍然稳住情绪说道:“沙王不必着急,这春夏之交本非汛期,日前我已向周围的百姓打听过了,这大渡河啊,百年来,从未在此时发过洪水,料想最多明早,这洪水便会退去。此时账外天冷,不要淋坏了身子,你们快回营休息吧。”
郑应雄也附和道:“义王说得有理,探子来报过,清妖追兵离此地还有至少两百里路,蜀道本就崎岖难行,这又天降暴雨,我们走不动,那清妖也走不动啊。我看,等候一两天还是没问题的,放心吧。”说完,径直走回账内。
苏三娘见郑应雄离去,将石达开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正是因为这大渡河百年来未遇此等洪水,你不觉得更奇怪吗?”
石达开问:“此话怎讲?”
苏三娘道:“义王你难道忘了,我苏三娘除了是太平天国将士,也是净化使者啊!在广西修炼后,我便能感知到妖气的存在,适才天降大雨,我寻思着会不会是妖孽所为,便发力搜寻,结果……”
“结果怎样?”
苏三娘指着上游方向说道:“结果我发现上游二十里左右的地方,有一股强大的妖气。”
石达开大惊:“如此说来,这洪水很有可能是那妖怪所为,他为何这样做?”
苏三娘道:“陛下和你都知道要利用妖力打击清妖,清妖又何尝想不到利用妖力来对付我们呢?清妖毕竟是北方之主,有足够的筹码与妖怪谈判,如今得知我们要渡河,便让妖怪引发这洪水阻我去路,好让我军走投无路啊!”
石达开顿时想明白了,一拍脑袋:“唉,这么说来,我石达开,还真是白白浪费了三天良机啊!”随后问旁边一个士兵:“你快去看看,我军的大炮弹药还有多少?”
少时,士兵来报:“报告义王殿下,我军尚有七十六门大炮,可是……可是,所有的弹药,已经全部淋湿了!”
石达开大惊:“什么……那么,等待下去,只能是自寻死路,可这河水波涛汹涌,要如何渡河啊?”
苏三娘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事已至此,与追兵决一死战毫无胜算,涉险渡河,倒还有一线生机。你看,刚才士兵落水,全因撞上河中那块巨石,若是我们往上游稍作移动,纵然竹筏会被急速下冲,只要不撞上石头,也有一定把握抵达对岸啊。”
石达开一听,点头称道:“那便依三娘之计了。”又冲一士兵喊道:“传我军令,我们这将近一万士兵,分两批次渡河,第一批三千人往上游移动一里,先行渡河,第二批六千余人认真观察学习,于今夜内全员渡河!”
于是,三千人马七八人为一组,乘上四百来只竹筏,迎着暴雨洪水,浩浩荡荡向对岸驶去,只见无数的小筏子在洪水中如同落叶般毫无章法地运动,等待命运的摆布。
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落水,一只又一只筏子散架,但纵使如此,仍然有二十余只筏子已经率先突破了河流的中心,向彼岸发起了最后的冲刺。
眼看就要有一批士兵先行上岸,如此一来,更多的后来者便会得到鼓舞,石达开和苏三娘暗自在心里鼓劲加油。
就在此时,上游突然卷来一股如山高的滔天巨浪,只听到河中传来阵阵惨烈的尖叫声,那巨浪瞬间将所有竹筏全部吞噬,巨浪过后,水位再度升高,湍急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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