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善结良缘,善结良缘,嘿嘿……”
就在孙小树醒来后的第二日,登封城内,剃了光头、身穿布衣的蒲子轩正捧着一个木钵,与慧远方丈以及小和尚觉方一路化缘而来。按照慧远给蒲子轩制定的修行计划,即日起,便按照少林寺的规矩,日日行些出家人的功课。只是,这是蒲子轩首次化缘,为了及时给予指导,慧远还是带着觉方一路陪同。
不知不觉三人已走过了一整条街,蒲子轩的钵里依然还是空空如也,一个铜板、一口饭也没讨到。
“嘿嘿,店家,贫僧是少林寺的弟子,途经贵地,特来化些斋饭……”
这是一家药铺,而且,这药铺正是那日蒲子轩替孙小树买了些常规药材的店铺,虽是“回头客”,但老中医显然已经忘了蒲子轩的模样,见此情景,连声摆手嚷道:“快走快走,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蒲子轩忍着火气,好言好语道:“哎呀,店家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啊?我那日还来照顾过您的生意呢,我买了十一种药材,每种一斤呐。”
老中医上下打量了一番蒲子轩,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你啊,有印象,有印象。”
“嘿嘿,那么,给赏口斋饭可好?”
老中医冷哼道:“呵,前几日还是个公子哥儿打扮,今日怎么改头换面当和尚讨饭来了?真是闲着没事来消遣咱们老百姓啊?快走快走……”
“嘿,我说你这老头……”
蒲子轩正要发作,慧远赶紧上前一步拉着蒲子轩的衣袖,对老中医行了个佛礼道:“阿弥陀佛,打扰施主了。”
离开药铺,蒲子轩这才将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朝慧远发泄道:“我说方丈,您要钱也好,要饭也好,只要开个口,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干吗让我来干讨饭的活路啊?我活了二十年,可从来没有这么低三下四过呢!”
不等慧远开口,觉方先驳斥道:“什么讨饭?这叫化缘!讨饭是叫花子干的事情,咱们可不是叫花子!”
“哼,我看都是一回事!”蒲子轩一屁股坐在路边地上,将木钵撂在了一边。
回想昨日,就在蒲子轩踌躇满志准备好好修炼一番时,慧远便提出了要他剃发、穿布衣的要求,蒲子轩虽一百个不情愿,但想到陈淑卿日后还可以随时给他变出头发或是佩戴假发,便勉强应了下来,没想到,事后他问慧远要学些什么武艺时,慧远却提出要带他去街市上化缘,这一来,可真是骑虎难下。
此时,蒲子轩不但闷闷不乐,而且耐心尽失,连方丈的面子也不想给了,终于说道:“这活,我干不了!”
慧远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蒲施主,不是老衲有意为难你,可要说这两个多月能学些什么少林武学,真是强人所难啊。老衲为您设计的修行方法,已经是最切合你实际的了。”
蒲子轩不屑道:“想当初我在仙剑堂修炼时,也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师父好歹还教会了我《绝脉心经》,难道,诺大一个少林寺,还找不到适合我的短期修行武功?”
慧远应道:“确实没有,不过,蒲施主若是按老衲的方法修行,请相信,效果一定不会亚于《绝脉心经》。这可是你人生中一段难得的经历啊!”
“呵呵,确实是一段难得的经历,刻骨铭心,永生难忘!”蒲子轩揶揄完毕,见慧远始终保持着温和,顿时有些尴尬,转移抨击对象道,“你们说,如今这世上的人怎么都这样啊?就一口饭、一文铜钱,有这么吝啬吗?”
“呵呵,蒲施主化不到缘,正如那老中医所说,你身上的世俗气还是太重,到了人家跟前,眼珠子一转,公子哥儿的气质就出来了。虽然表面是在讨东西,但骨子里面存着一股看不起人家的傲气,老百姓也不是傻子,害怕被骗啊。”
“这样啊……看来,往日人家对我毕恭毕敬,不过是看中了我的财力,也许心里面没少说我的坏话呢。”蒲子轩若有所思,突然间仿佛看透了什么,笑道,“行了行了行了,看来还真是一场修行呢,那我就正经点儿,走吧,继续。”
说完,蒲子轩重新端正了态度,拾起木钵,起身同两人一道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不远,突然,前方一干人大喊大叫着往这边跑来,个个神色慌张,宛如惊弓之鸟。
“打劫了,有人打劫了!”
“快去报官府啊!”
蒲子轩放眼望去,果然见到前方不远处一间酒楼中,一群男人正手持刀棍行着打劫之事,顿时惊道:“你们快看,那边好像出事了!”
慧远脸色一怔,说道:“走,去看看。”
三人逆行到酒楼旁边,只见周围仍有不少行人围着圈,站在足够安全的位置观望。
那伙强盗乍一看去有十来人,领头的汉子拿着大刀,其余帮凶则手持木棍,先后大摇大摆地进了楼内,关好了大门。
慧远问一个路人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路人指着酒楼哆嗦道:“还能是什么?打劫呗。”
慧远又问:“那酒楼里还有多少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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