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贾弘把韵儿要回来,心里未必有多喜欢这个丫鬟。
单纯是王熙凤做得太过随性,实在应该敲一敲脑袋。
万一贾弘出了门,回头把素娥、婵娟卖了呢?
这个韵儿,当初随王熙凤的回礼先过来的。比起王熙凤,还要早两三个月进安府。贾弘要这么个丫鬟,王熙凤也没理说。
待到吃过饭漱了口,王熙凤就让贾弘母亲喊到了别处厢房。
贾弘见状,干脆就回到房内。
这时,平儿跟了过来道:“弘爷,需要吩咐给您打水梳洗么?”
贾弘正坐在椅子上歇息,说道:“不用,我去书房,再过一个时辰给我准备。”
“是,弘爷。”平儿福身道。
见她要走,贾弘想起事来,招手道:“平儿,等会。”
“弘爷请吩咐。”平儿重新站定道。
贾弘轻拍着桌板,问道:“你奶奶几个丫鬟,她原来是怎么吩咐的?”
平儿微愣片刻,含笑道:“回弘爷的话,将丫鬟送回娘家,便是奶奶本来的意思。”
贾弘见她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倒是好笑,摇头道:“你倒是向着她,眼里光她这个主子,连我都不愿意说真话呢?”
平儿盈盈笑道:“弘爷您又是哪里的话!小的既是随奶奶跟了您,眼里哪能没有您。”
贾弘挑眉一笑,“你眼里有我?没事少逗我,骗起我一把火,一会又跑了。”
这话一说,惹得平儿嘴角扬起了笑来,贾弘反而轻声叹道:“你当我不知道她什么性子?眼睛长天上去了,家里也没几个她正眼瞧的。”
“几个丫鬟送出去,她哪里会手下留情。还是你说送回去娘家的吧?免得我回来生气,她还要捣醋。”
平儿闻言樱桃小嘴一努,心知瞒不过贾弘的眼睛,她忙福身道:“弘爷,是平儿不好。”
“您还是莫要说奶奶的不是,免得她从哪偷听见了,心里可仔细惦记着。您不在家,她晚上还得偷偷哭。”
“得,浑身娇气。”贾弘不禁笑骂道:“说两句正经的还不行。仔细起丫鬟来倒是威风。”
见贾弘不是真生气,平儿眨巴着眼,软声软语道:“好,好——弘爷您说的是。”
“可您当着奴婢,最好就甭说奶奶的不是了。您看,素娥婵娟,奶奶哪里敢往外送。”
贾弘听得摇头直笑,这绕半天,本来他就想知道丫鬟怎么回事,平儿就干顾着说王熙凤好话,还怕他生气掀屋子似的。
如此说来,贾弘也算摸清了大概,要不是平儿在里头护着几个丫鬟,指不定还真让王熙凤拉到坊市里卖掉了。
武朝还尚有奴籍,对王大小姐来说,买卖几个奴才就跟喝水一样。
贾弘看着这般温柔的平儿,摆手笑道:“行行,出去吧。再让你哄两句,心都让你磨圆了。”
“也别在这骚了,免得一会凤辣子都救不了你。”
平儿听得咯咯直笑起来,媚眼道:“谢弘爷海量,又放了小的一回!”
说完,她扭着婀娜的身段,赶忙就逃出了贾弘的房内。
贾弘不由轻笑出声,平儿对他肯定是有感情的。和她逗两句,人也怪俏皮。
他又仔细想了会,王熙凤单留个平儿,几个意思?
因为贾弘是安府嫡子,房里要是没有个“妾”,别家听了还得怪王熙凤不够贤惠、不懂事。
如若不然,估计平儿都让凤辣子撸掉了。
也亏王熙凤随嫁个平儿,还是个温柔好说话的人儿,能妥当接下凤辣子的醋缸。
随后,贾弘去往书房翻阅了会书籍。
待回房由平儿给他梳洗好了,王熙凤才从母亲的厢房回来。
贾弘搂过她来,走到床塌坐下,打趣道:“还挺忙呢?”
王熙凤媚眼道:“弘爷就知道笑话我!”
“就是太太吩咐的,说让我一并把她房内的事也管好。”
贾弘好笑道:“有什么可交待,也知道看看时辰钟。”
一边说,贾弘就指了指西洋挂钟,安国府上不缺这些钟表。
王熙凤抿嘴道:“那就且不说一日三餐的排布采买,那桌椅坐褥、酒饭茶具、痰盒脚踏、掸子扫帚……这一件两件我不得给太太都安排妥帖。”
“既是交给我,总要让太太安心!”
贾弘挑眼笑道:“好,好——莫跟我念经,我也不想管。”
“您弘奶奶能干,就都做好了。我倒图了清闲,出门都还安心。”
王熙凤听后脸上挂满了笑,得意道:“给弘爷分担房里的事,都是小凤该做的。”
贾弘啄了她一口,轻拍她道:“好,好——你最棒。夸两句屁股都能翘上天。”
“琏小子娶亲的礼,备好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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