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几分灼灼之意。
程潜心里蓦地升起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想道:“活过了。”
本扬言要抽死程潜的严争鸣刚一踏入小院,此情此景就撞进了的眼里,顷刻将满腔怒火撞成了一把飞灰,程潜闻声抬头冲一笑道:“我也滚吗?”
严争鸣默默地了墙头上的小白花,发不出脾气,不想这么放过,于是事找事地挑刺道:“灰墙配白花,吊丧吗?快给我换一种颜色。”
程潜笑道:“你自己和它商量去。”
说完,翩若惊鸿地从墙头上翻,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严争鸣站在原地,心里想起李筠那关于“小潜有活气”的说法,有点疑惑,怀疑李筠在胡思乱想,而后径自走到墙根,并指如刀,裁两束花枝,拎回房中找了个瓶子养了起。
这天到了日暮时分,严争鸣到底还是不放心,起身去了小竹林。
程潜正坐,严争鸣便有惊动,径自在屋里转了一圈。
只见床褥间明显人动过,房中的笔还搭在砚台上,连架子上的茶都有少一点,桌面上只有一杯凉水。
严争鸣先是皱眉,在旁边静静地了程潜一,想道:“明明谷的冰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滴水成冰的地方一坐四五十年,想让马上就活蹦乱跳……好像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严争鸣这样一思量,不忍心苛责了。
清风竹林间,挂在胸前的掌印的神识好像更清晰了一些,严争鸣头天在其中颇有进益,于是干脆静静地在一边入定,将元神入了掌印里。
依在天锁前面壁,任由掌印中的神识将自己引入更深的地方,意识相连的时候,那些细碎的片段再一次纷纷闪过眼前。
只是这回,严争鸣感觉自己不止是一个客,个中大喜大悲,都恍似真,让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渐渐的,竟我两忘起。
在无数个场景中再次见了顾岛主——这不奇怪,严争鸣不像程潜,师父和师祖的真身一个也见过,上一辈与扶摇山往密切的人里,就认识一个顾岩雪。
顾岛主似乎比见到的时候精神很多,与一个中年男子相对而立,只见那人两鬓微白,眼窝深陷,两人中间有一块像水一样的大石头。
正是扶摇山清安居——程潜院里的那块。
顾岩雪正在飞快地说些什么,一只消瘦的手搭在了石头上,满怀忧虑地着对面那人摇头,那陌生男子却只是不做声地听着,并无回应。
严争鸣心里忽有种强烈的感应,总觉得这陌生的中年男子与自己关系匪浅,忍不住将神识探得更深了些,瞬间,眼前一花,视角蓦地转换,严争鸣从头晕眼花中缓过神,发现顾岛主竟不什么时候站在了对面。
严争鸣立刻明白,此时正在方才那陌生男子的位置上,好像上了人家的身,吃了一惊,正要设法离开,一刻,一股巨大的悲意却蓦地从头顶入,如一把尖刀,毫无预兆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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