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不声色道:“可能就算我意见,别人不见得肯。”
“程潜,”严争鸣冷笑道,“别以为隔着衣服和人皮,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程潜:“……”
他好言好语的耐性终于到了头,皱眉道:“我不过跑趟腿,你打算黏我一辈吗?”
“说得是,”严争鸣道,“我就想在扶摇山上把你软禁一辈,你还想说什么?‘坐牢都有放风的时候’对吧?对,坐牢都能放风,你就不行——好了,我就是这么想的,你现在悔了吗?”
程潜和他从吵到大,对此人毫不讲理、胡搅蛮缠等一干特质分了解,他有些恼火,正打算开口应战,却突然发现严争鸣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几乎看不见血色,他疾声厉色里仿佛含着埋得很深的痛苦,依稀是陈年的旧伤疤,被色厉内荏藏在最下面。
程潜话到嘴边,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他不自主握住自己那只藏过乾坤的手,心想:“我能信这玩意么?”
程潜沉默的时间太,让严争鸣几乎有些恐惧起来。
那话过脑就脱口而出了,严争鸣自己都分不清是真话还是气话,但不妨碍他已悔了,此时脑里一时空白一片,死活想不出该怎么将这话找回来:“我……”
“好。”程潜忽然道,“你实在想跟着,就一起走吧,但是恐怕得速去速回。”
严争鸣呆呆看着他,还回过神来。
程潜心里一口怒火彻底泄了,他叹了口气,冲严争鸣招招手:“行了,别愣着了,过来。”
才气势汹汹几欲咬人的严掌门彻底被降服了,低眉顺目跟着他走进内室。
第二天,严争鸣神清气爽宣布了自己“草率”的决定,可苦了李筠。
李筠料到自己不过眼睛一闭一睁,居然林林总总发生了这么多事,险些被这罗列在一起能写个画本的故事压个跟头。
他面无表情看着自家掌门师兄:“所以?”
严争鸣道:“你带着年大大跟水坑,替我看好韩渊,跟他们走一趟,我们最多天半月就回来与你们合。”
李筠冷笑道:“对,我要带徒弟,看孩,威慑一个凶残得根本打不过的师弟,还要捧好门派的脸面,搀和一脚除魔卫道的事——掌门师兄,请问我有三头六臂吗?”
严争鸣道:“哎,你以九连环入道,心思机巧,向来能干得很,我信这些都难不住你。”
这时候不嫌弃他修为低不务正业了!李筠想将这句虚情假意的称赞砸回掌门师兄脸上,他怒吼道:“滚蛋,谁爱干谁干,我不干了!你干脆把我逐出师门算了!”
常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李筠时常要吼一吼抗议,严争鸣早已习惯,根本不理他,转向了一旁的水坑,水坑好像还从头天晚上的事情里回过神来,人看着蔫耷耷的,什么精神。
“师妹跟我来。”严争鸣道。
严争鸣自从赖在清安居之,这还是第一次主出门,他径直将水坑引到了不知堂。
木椿真人住过的破茅草屋还保留了当年的样,道童们每日来打扫,院很干净。水坑迷茫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严争鸣指着那三条腿的破木头桌道:“桌底下刻的是我扶摇派的门规,当年你师兄们入门的时候,每个人都超过四九遍。至于这些门规用不用遵守,你可以自己看着办,什么初一五不入山穴之类的规定是给刚入门的孩看的,你抄两遍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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