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内,南北双方第二次谈判再次开启。
与上次不同的是,义兴朝使团在场。
这次,吴争没有客气,牢牢占据了主位,这让朱存釜有些不快,他是秦王又是宗正令,按理说,哪怕不比王爵,就这宗正令,也可以说压吴争一头了,宗正令管得就是各路亲王、郡王、皇室嘛。
可惜的是,吴争姓吴,不姓朱。
这乱世,封异姓一字亲王的可不止吴争一人,南面永历可没少封,譬如李定国的晋王,据闻,在李定国封晋王的消息传出之后,南海郑森也坐不住跃跃欲试了。
也是,人往高处走,皇帝轮流当嘛。但不管怎么样,朱存釜不敢说什么,至少不敢当着吴争的面反对,他还想战争结束,吴争能为他上书朝廷造势。
“怎么谈,本王不管……本王只有一个要求,徐州不让!”
吴争声音不响,说得也很随意,可谈判场内由此哑雀无声,那还谈什么,继续打呗!
“不过……。”吴争拖长了声音,显得那么地神秘,令人不自禁地想冲上去,砸他一拳头。
不过,这不可能,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
但吴争的这声“不过”,确实令人精神一振,好嘛,这事还有转圆之地。
苏克萨哈性子最急,他追问道:“敢问吴王,不过什么?”
吴争笑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如同春风拂面,“拿银子赎。”
“银子赎?”苏克萨哈顿时石化。
不仅是他,所有清廷使者都石化了,敢情卖了俘虏卖尸体,现在开始卖土地了,还能有什么不能卖的吗?
苏克萨哈、索尼等人是欲哭无泪,自认也算是不太要脸的了,今日见到祖宗了。
二人目光交流,心中的懊悔啊,是无穷无尽的,早知如此,就该坚决推却这桩差事,让那些汉臣来,他们能与吴争争辩什么叫仁、什么叫义。
黄宗羲、顾炎武也张口结舌,他们见过吴争在应天府和朝堂上的跋扈,一不称心能将朱以海从龙椅上拽下来的人,哪还能不跋扈?
可跋扈之人,真得要脸吧,哪怕是装的,好嘛,眼前这义兴朝的堂堂吴王,竟然连遮羞都懒得遮了,干脆、直接地就向敌人要上银子了。
黄宗羲、顾炎武不怕出言反对吴争,因为他们在停战谈判这件事上,与吴争此时的立场是一致的,毕竟,如果吴争执意不肯让出徐州,再打下去,恐怕谁也落不下好。
所以,口中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他们一个低头,一个扭头,仿佛在声明,我,不认识他!
只有朱存釜在那偷乐,只要战争能快点结束,银子嘛,身外之物。
他或许忘记了,从义兴朝回归应天府,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就有了数百万两的身家,这敛财功夫,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见气氛与想象的不太一样,吴争干咳一声道:“当然,贵方如果不愿意,本王自然是不能强迫的,这天下没有强买强卖的理……对吧?不过徐州府,是北伐军将士拿命打下来的,都说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也休想得到,本王自然不能破这个例……这样,你们想拿回去,就来战!”
听着吴争绵里藏针的话,索尼第一个忍不住了,“我军在兖州尚有五万大军,且援兵正在赶来……最多五日,可聚集起不下十万大军……。”
嘿,这就叫摆筹码上桌了。
黄宗羲、顾炎武虽说嫌弃吴争的“见钱眼开”,可在立场问题上,还是知道分寸的。
在听到索尼摆筹码,黄宗羲起身反驳道:“徐州北伐军近二万大军也不是摆设,况且北伐第一军已有二万人至淮安……赫舍里大人,我方兵力并不显弱,要知道,贵方英亲王所部,正被我朝卫国公部、廖将军左营和北伐军三方围墙在凤阳府,这还没算上在扬州被包围的一万多清军。”
苏克萨哈起身帮腔道:“黄大人此话本官不认同,英亲王八、九万大军那可不是被围,而是奉朝廷之命驻守凤阳……贵方想合击英亲王部,怕是不易吧?”
顾炎武起身道:“那就再战!”
听听,听听,正人君子吓唬起人来,这谎言也是不用打草稿的,张口就来。
或许只有主位上的吴争,才能体会到顾炎武这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气度,啧啧……这些人哪,总喜欢在一坨X上盖一方锦缎,以显示臭也臭得与众不同。
随着吴争思绪地漂忽,谈判桌上的急诊已经是白热化了。
看着斯文的黄宗羲、顾炎武,这吵架的功夫可是令吴争大开眼界,他们愣是不吐脏字地逼疯了这群满人。
“……这不可能!贵方在海州仅三千守军,只要我朝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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