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的第一天,陈宇和叶嘉言一起,坐上了从海城前往南州省省会江源市的高铁。
2020年,高铁对普罗大众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但8年前,这东西还比较稀罕。毕竟价格比普通列车贵了一倍不止,所以舍得坐的人不多。
这一趟,两人的车票钱就足足1000多块,要是搁在平时,叶嘉言肯定不舍得,宁愿坐硬座也要把这笔钱省下来,但现在,她整颗心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丑媳妇见公婆而忐忑不安,以至于连高铁飞驰的速度都没有心情关注。
陈宇看她这个样子,简直哭笑不得。
花了比卧铺多整整一倍的票价,时间也缩短了一半,上午9点半上车,下午3点就抵达了江源。
两人并不出站,原地换乘江源前往筠州的列车。
这还是筠州高铁站建成后,陈宇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抵达家乡,以至于对这种交通工具已十分熟悉的他来说,仍不免有些激动。
20分钟后,他们就抵达了筠州市。
走出高铁站,旁边就是陈宇买房的楼盘,后面又新建了好几个盘,只不过地理位置都远不如这个好。
如今,房子已经交付,十八线小县城的房子建得不高且风格浮夸,但足以让这偏僻的小龙山增添色彩,而显现出生机活力。
陈宇把房子指给嘉言看,顿时叫她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高铁站有直通各个乡镇的大巴车,两人从这里上车,路程上要比从班车站多花个十来分钟,但胜在省事。
然而国庆假期,到处都人满为患,坐班车的空地几乎被乌泱泱的人群给挤满了。
陈宇一看这架势,直接放弃了坐班车的心思,把叫得响亮的黑出租拦下一辆来。
对方一看是学生,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价200,陈宇也懒得还价,拉着懵懵懂懂新鲜劲十足的嘉言上了车。
出租车比班车快,不到30分钟,两人就抵达了目的地。
董秀英早已守在了家门口,父亲陈晓华也从外地回来,加上小儿子陈柏,一家三口在门口站得笔直,神情十分焦灼。
两人下车时,董秀英已十分热切地迎了上来。
叶嘉言已紧张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站在陈宇身后,活脱脱一个受气包的形象。
陈宇赶紧给她介绍了父母弟弟,又向董秀英介绍:“妈,这是嘉言!”
叶嘉言赶紧点头,差点鞠躬,用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赶紧道:“叔叔好,阿姨好!”
陈晓华木讷地点点头,黝黑的面庞扯出了一个非常尽力的微笑。
相比之下,性格外向的董秀英倒是十分大方,用蹩脚的普通话很不见外地开了口。
“来了!”
“坐了一天车,累坏了吧,赶紧进屋喝点水吃点东西。”
“他爸,赶紧给拿箱子啊,干站着干什么!”
“阿柏,怎么不知道叫人,叫姐姐!”
陈柏现在已经7岁了,上了小学,但农村孩子怕生,听见妈妈招呼也只是躲在她身后,连看向哥哥的眼神都很是腼腆。
董秀英忙虎着脸呵斥:“没礼貌!”
陈柏这才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姐姐!”
嘉言又惊又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扯了个尴尬的笑脸。
茶水摆在一楼的房间里,董秀英把儿子和未来儿媳妇让进去,只是尽力地把东西往他们面前推,并不多待,自顾往厨房去准备晚饭了!
陈晓华压根没进去,所以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到这时,叶嘉言才算松了口气。
陈宇本打算问问她,对自己家里的印象如何,但看她神色还是紧张,就作罢了,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嘉言冲他甜甜一笑。
两人在楼下坐了一会儿,陈宇就在嘉言的催促下,带着她去了后面的厨房。
厨房是个两层小楼,一楼放柴火,二楼一分两半,一半做饭,一半吃饭。
刚一进门,正忙活的董秀英就惊慌大喊:“在下面坐吧,上来干嘛?乡下厨房不干净,别把你身上搞脏了!”
嘉言不知道怎么回复,只好不停地摆手。
陈宇实在替她累,忙道:“妈,你别管她,她就是看什么都新鲜!”
然后自顾坐在灶前烧火,和妈妈拉起了家常,好像叶嘉言完全不存在似的。
母子俩进入家乡话对话模式,嘉言完全听不懂,却反而觉得自在了许多。
她在宽敞但不算整洁的厨房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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