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一,沈府。
刚踏进西南角的一扇白玉拱门就听见里屋里那沈家排行第二的小少爷撒泼儿的声音。
“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月底之前一定把春儿领进门!”
沈司松闻声脸色就似变戏法一般忽的沉了下去,身边跟着的凤榭不敢吱声,心里默默琢磨着,虽说小少爷十几年来正经事儿不干,仗着沈家父辈在圣前的荣光,夜夜笙歌,花楼里的那些姑娘不知与他有多少情债,这回又看上一个,可沈家人早已习以为常,知晓他还是明确自己的身份的,有分寸,大多数时候只是为了气气老爷子。平常自家侯爷也是装作看不见省的心烦,可从昨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沈司松的心情变换得与老夫人身边的翘莲有的一比。
凤榭又打量了一会儿沈司松的脸色,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心说小少爷估摸着凶多吉少了,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赶上这时候来触大少爷的霉头。
嘭地一声,厢门被一脚踹开。“大…大哥,你怎么来了”沈项玉虽从小不太喜自己这大哥,但表面上并不敢跟他撕破脸皮,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毕竟这沈家大少爷的手段在安城是出了名儿的,老爷子从小就偏爱他。
沈司松不做声看了看自己这浑身上下打扮的跟裹了金子似的弟弟,“我看你是越来越出息了,日日把你的那些个破事儿往家里摆,你以为没人敢管你是不是,来人给我把少爷绑到他屋子里去,月底再放出来,看他还想着什么春儿夏儿。”
话音落下立马有几个高大的人影不知从哪里闪了进来。沈项玉听了立马火了
“你…你敢!我干什么与大哥您有何相干,父亲在这儿都没发话,我看谁敢绑我!”
沈武看着自己大儿子的脸色又看了看小儿子,自己也觉得气得不轻,叹了口气“按照他的话做。”
“父亲你…”话音未落,人已经被几双手风一般的押了出去。沈武舒展了紧皱的眉心,“坐吧,刚从营里回来?”
“是,父亲。营中一切照常。”
沈司松答话时脸色上仍然没什么好表情。身如玉树,剑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肤色跟他母亲一样白暂,抿起的嘴唇却是一抹艳丽的丹红,让人看了无不心动,一双狭长的眼睛平时笑眯眯的时候像只精明的狐狸,往深处瞧又好像藏着情,不笑的确是生出一股阴沉沉的邪魅模样,让人看了心惊。沈武打量着他心情好了起来,心想这自己这儿子从小就超群出众,不仅是容貌上,且骑射剑术武术功样样精通,熟读兵法,有勇有谋,完完全全继承了自己这满身的长处,年方十七便带领三万兵马击退了意欲侵犯齐圣的玄白国,陛下亲封为宁靖候,可为他在朝臣面前挣足了光。
见沈司松虽嘴上没说什么,却从面上看出不耐之色,知道最近朝中不太安分,沈父便只打点了几句官场的事就叫他回自个儿府上休息了。
沈司松今儿却不是为朝中事务心烦。齐圣当今陛下勤政爱民,且治国有方,内修眀政,是不可多得的明君,却说是个十足的弟奴,任宁靖候想破头也不明白他们并不是同出一母为何关系如此之密,也只听说是与年少时的情谊有关。所以,一般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皇上对弟弟也就是恭孙王一般是有求必应。恭孙王早年间与前朝太师的嫡女一见钟情,在皇上与太师的据理力争下早早地儿便成了亲,共有一女,于是乎恭孙王又是一个疯狂宠女的。
这一系事便是沈司松如今心烦的最源头,三日前,恭孙王的那位嫡女说想去军营里见识见识,看看本国的将士之骁勇之风,一番花言巧语下来把自个儿父亲哄得是没了脾气,去陛下那一说自然是许了,且指定来了他掌管的白驹营里,摆明了是冲着他来的。
想到一个时辰之前军营里那娇滴滴的身影在他面前跟只兔子一样蹦来蹦去就头疼,更别说那些小兔崽子们揶揄的眼光。
城郊七里外。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
“你站在此处不要动,为师去给你取个好东西。”说着大约只看清一个白发墨绿色的影儿往旁边繁茂的树枝上一闪便没了影。只留下一个娇俏弱小的身影,穿着简单的素布裙,梳着一个松散的垂挂髻,却别着一对做工精细的胡蝶钗。
“师父就惯会在我面前卖弄这些伎俩,像是我没有功夫一样…”一贯有点清冷的声音此时带着点笑的碎碎念了几句,随后脚尖一点上了一棵树,扯着花瓣玩。
须臾,“师父你让我等这么久就为了这俩坛酒解你的酒瘾?不是我说给我取好东西的吗!”
关月看着木桌前大肆饮酒装聋的关夅回摇了摇头,恨不得上前揪起这老顽童的耳朵,可她是个孝顺的,不做那忤逆师父的事,只好起身跨出房门,心想这回不冷战个几天绝不罢休。
“哎哎哎,小月儿回来,回来。”
关夅回胡乱擦了擦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来。
关月狐疑的转身坐下,手轻轻的一拨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香囊模样的袋子,上面绣着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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