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难以推脱。
可是,谁会偷了这两套衣服去,谁又能在大家伙的眼皮子地下偷了东西,而丝毫没人觉察。
出乎奶娘的预料,江庆善听了她的禀报并没有发作。
江庆善耷拉下眼皮子,半晌没有言语。
“这件事,都谁知道?”江庆善突然问道。
“只老婆子一个,再有就是大奶奶身边服侍的两个姐姐。”奶娘忙就答道。
江家并没有什么来往亲密的女眷亲戚,甄氏倒是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前面房头留下来的,已经嫁在外县。甄氏亲生的一个女儿,今年才刚刚十四岁,却是前些日子往姐姐家里去了,且染了时疾,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姐妹俩给甄氏补过生辰。
因此,甄氏小殓,就是奶娘带两个贴身服侍的丫头。
“不是什么大事,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嘴。”江庆善眼神冷森森地吩咐道。
奶娘立刻就知道,这里面只怕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在江家这么多年,对此她并不陌生,当下忙就磕头应了。
“你去陪着大奶奶,我这里立刻打发人买了衣裳来。”
县城中有纸扎、寿材的铺子,也兼卖寿衣等物,只要银子足够,并不难置办。
江庆善对此并没有多想。
眼下,需要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大奶奶的丧事不可俭省,我要好好发送我这贤妻!”
……
“……我认为是重要的物证,因此就做主留了下来。只是我怕有什么忌讳,并没有带到爹爹跟前来。”纪二老爷的书房,纪晓棠就坐在纪二老爷的对面说道。
“这个时候,也说不得什么忌讳了。”纪二老爷就道,“你让人拿来就是。”
纪晓棠听纪二老爷如此说,忙就吩咐了下去。
“依着我的意思,就要一把火烧了干净,也免得晦气。晓棠,你说它是物证,可怎么用?”
纪三老爷吩咐人将那两具尸骨裹了去处置,纪晓棠却留下了那两套寿衣。
“我已经跟着娘学做针线。那衣裳的料子我看了,并不是寻常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而且,那衣裳做的针脚细密,显然是用了工夫。爹爹和小叔不做这些肯定不知道,这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手法,说不得从那针脚上,就能看出是什么人做的衣裳。”
找到了是什么人做的寿衣,就找到了埋尸骨的人。
“不瞒爹爹和小叔说,那衣裳的针脚,我看着有些眼熟。”纪晓棠又道。
“晓棠,你认得是谁做的那衣裳?”纪二老爷立刻就问,同时心又往下一沉。
纪晓棠能够认识的,那必定与纪家的关系非同一般。家贼之说,并非是空穴来风。
“我看着是江大奶奶的针线。”服侍的人早都被支的远远的,这屋子里就他们父女叔侄三人,因此纪晓棠也就干脆地说道。
“是江庆善!”纪三老爷几乎立刻就认同了纪晓棠的说法。“这混账,竟然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我这就带了人,去把他拿了来。”
纪三老爷起身就要出去喊人。
纪二老爷沉着脸,将纪三老爷拦下。
“事关重大,不可轻率行事。”纪二老爷道。
“爹爹说的对,这件事,必定要证据确凿。”纪晓棠这个时候选择站在纪二老爷身边劝纪三老爷。如果没有如山的铁证,江庆善怎么肯承认那两具尸骨是他埋的。
别说江庆善,换了任何人都不会承认的。
江庆善这样的人,是完全能够做出来不认自家祖宗尸骨的事的。
如果这件事正要跟江庆善面对面解决,那么必须有让江庆善无法推脱的铁证。
“要怎样个证据确凿?”纪三老爷就没有再往外挣。
不知不觉的,在纪家,纪三老爷最肯听从信服的,已经是纪晓棠了。
“小叔稍安勿躁。”纪晓棠就道,“咱们就先从这寿衣上下手,一步步来。”
“好。”纪三老爷点头。
很快,小丫头就将寿衣送进了书房。
纪二老爷看了那寿衣,不由得再次皱紧眉头。他是能看出这寿衣制作精良,但是除此之外,却是看不出别的。
“晓棠,你确定?”纪二老爷就问。
纪晓棠再聪慧,也是才十岁的小姑娘,纪二老爷还不能像纪三老爷一样信服纪晓棠。
“江大奶奶每到年节都会往府里送针线,我那里也有她的针线。”因此她才会发现寿衣的针脚眼熟。
“咱们家,要说最熟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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