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推开房门去到院内。
门外的墙边,被布紧紧裹住的长柄大刀靠在墙上,地上则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张铁将包裹拿起来,感受着上面的余温,应该是从屋里取出来没多久。
没有太多的迟疑,张铁单手背起包裹,一把抓住被布裹住的大刀,大跨步地向着屋外离去。
在踏出院门的一瞬间,他的脚却迟迟不肯落地。
张铁缓缓地回头,对着父亲和后娘的屋子,大声喊道:“你们二老一定要保重!还有小谷子,你一定要好好听话!”
“我走了!”
话音一落,张铁的脚也终于踏在院门外,头也不会地向着远处大跨步地离开。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一直躲在门后的张虎,老泪纵横。
他有了一丝的后悔,若是他也答应那王家女一起回京城的话,现在也不用如此难受了。
可这里,依然有他的牵挂。
张虎紧紧握住身前李娘的手,在心中默默地说道:“你小子,可千万别白白送死了……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一直到最后,张虎也未曾将张铁身世的秘密告诉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道。
你小子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而是大名鼎鼎翼龙将军的后人!你是即我张虎的儿子,也是赵将军唯一的后人!
出去之后,可千万别丢了将军的脸!
……
伴随着晨曦的朝霞,张铁背着行囊终于赶上王家的车队,他一路跑过去,混在熙熙攘攘地人群里,慢慢地走出了洛城。
最终告别了,这座他自小长大的洛城。
临行前几日,王家四叔向写了一封信,告诉自己的大哥,他们要回去了。
那封信随着一只老成且机灵的信鸽,穿越千山万水,在十天后顺利地飞到京城王家的房檐下,落在王子晋的书桌前。
本来正伏案写信的王子晋,看到信鸽的第一时间,忍不住露出和蔼地笑容。
他微微一笑,取出一些蒸过的干米粒放在手心,一边小心翼翼地喂给信鸽,一边伸手将信鸽脚上的信条取了下来。
将之缓缓打开,上面写道:“接洽完毕,已南归,速派人接应。”
看完后,王子晋抬手将手中的信条付之一炬,伏案提笔又写了一封回信。上写道:“我已知晓,不日将派人北往,望心安。”
随后,王子晋将信条重新塞回到信鸽的脚踝上。
那只信鸽在吃饱喝足后,从桌上一跃飞向外面,扑扇着翅膀高高地飞起。
信鸽化作一个小点,翱翔在蓝天白云,一路向西北而去。
片刻后,王子晋有位手下站到房前禀告:“主家,我们已经将人带到地牢里,您是否要亲自过问?”
“嗯,那是自然。”王子晋应声道。
随后,这位如今王家真正的主事人,跟随着自己亲近的手下,一路去到王家极为隐秘的地牢下。
这一处地牢是建在后花园的池塘下,在牢房顶部,不时有水汽从砖缝渗出,凝结成一滴滴的水滴缓缓地滴落……
整个牢房阴暗,潮湿,仅有一些暗淡的烛火照亮着周围。
在地牢的最深处。一个年迈的老人被架在十字架上,用沉重的锁链将之紧紧地束缚着,他身上伤痕累累,在被带到地牢之前,已经受到极为严酷的拷打。
这位老人已跟随王家多年,不管是王子晋,亦或者王天策老爷子,都未曾怀疑过他的忠诚!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出卖王家的人竟然真的是他。
一位负责行刑的地牢看守,此刻站在老人的旁边,一脸冷漠地看着那老人。
王子晋则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在行刑架前的椅子上坐定,凝视着面前的那位老人。
那老人则垂着眼帘看着王子晋,嘴角挂着一条血色的唾液,虚弱地说道:“王子晋……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亲自动手了。”
闻言,王子晋一声叹息,感慨地道:“我也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您。您可是从小看着我们兄弟四人一起长大的。所以,不论是我,还是我的父亲,都未曾怀疑过您的忠诚,也绝对想不到会是您背叛我们。”
“我想问一下您,到底是为什么?”
烛火照耀下的王子晋,平日和蔼和温和的样子截然不见。
现在的他整个面容分外冷漠,使人极为恐惧,就像一只随时可置人于死地的野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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