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崇杉不说话，霍聿嗤笑一声，“你当然不会记得。”
“你怎么会记得呢，死的又不是你。”
“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在你的心里，你早忘记了聂新是谁了吧，早就忘记了聂新是怎么死的了吧，早就忘记了世界上还曾经有这么一号人了吧！”
霍聿的怒吼声从办公室传出去，传遍了整个楼道。
助理立在外面，面色担忧，但是刚才慕崇杉吩咐了不让他们进去，所以他们只能立在门口等着。
慕崇杉等着霍聿发泄完这一波的怒气，才淡淡的开口，“不，你错了，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的。”
“并且我永远不会忘记。”
“你想听一听我和你父亲过往，还有导致你父亲过世的事实吗？”
慕崇杉问。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不想听你的辩解，我只想给我的父亲一个交代，让你付出一个代价。”
霍聿睚眦欲裂。
这是从小就种在他心里的一个念头，根深蒂固。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想说给你听一听。”
慕崇杉回忆着，“既然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不想听，我就挑些你不知道的，给你讲讲吧。”
霍聿嗤笑，“要是等我说完下面这些话，你还有心情说给我听的话，我就坐在这里听你说。”
霍聿嘴角笑太过阴险，让慕崇杉心里生出了些不好的想法。
慕斯年这个时候也在忙着，慕家的老宅就剩下了苏念和慕老太太。
藤野伊佳去了林家，下午的时候会过来。
苏念陪着慕老太太在院子里坐着，这会阳光正好，晒太阳是慕老太太现在的爱好之一。
这个时候，有佣人过来通报，说外面有人想要见老太太。
“是谁？”
苏念问。
“她说她是慕佳星。”
听到这个名字，苏念和慕老太太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头，慕佳星这个名字足够让人厌恶，因为她做了太多令人厌恶的事情。
慕老太太将脸转向了一边，苏念也淡淡的对佣人说，“让她走吧，告诉她，以后不要再来了。”
“不会有人见她的。”
“是。”
佣人出去了，慕老太太依旧是气哼哼的脸。
“奶奶，不要生气，我们不见她就是了，喝杯茶吧。”
苏念给慕老太太递了一杯水，慕老太太接过去，神情缓和了些。
既然慕佳星再次刷了下自己存在感的，那就不得不提起一些事情了。
之前慕老太太受了慕佳星的挑拨，各种的为难苏念，虽然后来事情都弄清楚了，慕老太太也觉得愧对苏念，对苏念的态度也转变了很多，但是……她始终没有给苏念道歉。
她该给苏念道歉的。
沉默了好一会，慕老太太对苏念伸出了手，颤颤巍巍的，苏念见状伸手握住了老太太的手。
“奶奶，怎么了？”
苏念问。
慕老太太红了眼眶，很艰难的开口，说了一句并不清楚的‘对不起’。
因为她的发音太含糊，一开始苏念没有听出来，“奶奶，您说什么？”
慕老太太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她说的很慢，尽量的让自己说清楚。
说实话，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从慕老太太的嘴里说出来，苏念有些诧异，有些震惊。
她的吃惊的神色太过明显，到让老太太有些无所适从。
苏念吃惊在什么地方呢？
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还有其他的长辈也是，从小孩子咿呀学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成年人，拥有丰富的知识和阅历，而小孩子就是一张白纸。
长辈们教孩子说话，简单的知识，做人的道理，慢慢的在孩子这张纸上添加上自己的色彩。
在他们的眼底，孩子永远是孩子，孩子的阅历永远没有他们多。
所以，不管这张白纸在接触到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务之后多了多少不是他们添上去的色彩，他们看到的依然只有自己添上去的那些。
所以在他们眼中，孩子永远是孩子。
他们的阅历比孩子丰富。
走过的路比孩子吃的盐还多。
他们对孩子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就算他们做错了，他们也都是有理由的，且还是正当的理由。
从不会给孩子道歉。
可是……有时候的孩子就是需要一个道歉而已。
就只是简单的一句，对不起。
……所以尽管慕老太太前面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苏念从来没有想过的慕老太太会这么直白的跟她道歉。
她看到过老太太眼中的愧疚，然后自己在心里就默认事情已经过去了。
万万没想到，老太太道歉了，还是很直白的道歉。
“奶奶，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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