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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桥娘公案

第五章 长枪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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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热闹了。

早上起来就闻到一股焦糊味,往外一看老左家的布匹店铺个个黑眼滚滚。我爬上屋顶看去,整个小镇房屋错乱,像是一堆散放在街道周围的麻将牌,其中几块麻将已被染黑。还有的已经化为残断的木桩子。老左带着一帮黑衣黑裤的家伙死命地救火,然而这群人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有纪律,摸鱼的摸鱼,看上去出力的也只是敷衍应付,救火的行动没起到丝毫作用。他做大做强的梦一夜间泡汤了,几年间为非作歹积攒下的东西也随着滚滚浓烟灰飞烟灭。

齐狗站在酒肆二楼,紧紧攥着拳头,一夜间痛失爱子兄弟,这场景可以勉强算是“怒发冲冠凭栏处”了。他为两个亲人爱将的殒命痛心,也为了这次报复感觉畅快。然而这种畅快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街道上的烟尘还没散去,酒肆里凭空生出滔滔浪花,横冲直撞,一路流到了大街上。半条街的尘土都被浸透。随即酒香扑鼻。姓左的命人砸烂了他酒肆内几个一丈多高的大酒坛。齐狗带人去酒厂,但是杯水车薪,最终也眼睁睁和姓左的一样痛失一切。

双方很快开始了零星的火并,镇子又乱套了。可这次,没乱到百姓头上。

夜市摊没了,一到晚上便不知何处传来阵阵惊叫,这回明火执仗的流氓们手里可不那种破铁片子。两伙人都倾尽家当购买了真正的刀兵,虽然每次我这么说他都不高兴,但是这些刀兵里面有些甚至比江涛腰上那把还高级。

高效的杀人兵器一用上,镇上的血光瞬间不同以往。镇民们早起,总能在街头巷尾看到干硬的尸首无人认领。

一开始木匠捡了钱似的高兴,很快他高兴不起来了——死的人太多了,找个草席卷起来就埋了,现在两边哪里还有钱买棺材。

至于我们,继续在权叔的小酒馆等候时机。用不了多时,我们要把这群人连根拔掉!

我们常常坐在权叔酒馆……哦,权叔酒楼的一层屋顶,看着底下两伙人叫阵,有时候凌博看底下打的起劲,也下去进场收麦子一样收割流氓们的首级。他说惩戒凶恶让他高兴。我坐在屋顶喝酒,远远地,我看见一个孩子,趁着混乱跑到姓左的宅院外,向里面大声呼喊。宅院一处窗子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探出大半个身子,望向那个孩子,伸出双手似乎想抱住什么,很快哭了出来。随即女人被屋里的人拽了进去,孩子也被一个男人抱走,看上去是孩子的父亲。

我下了屋顶说了这件事。权叔告诉我:“那女人是被姓左的抢占的。去年女人的丈夫赌钱,被诬陷出老千,房子也被夺走了,女人也被夺走了,只怪那女人太漂亮,要是长得丑,也许只会被夺走房子。”

青青愤怒地说:“你们就这么看着这帮人抢男霸女?”

权叔说:“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老高叼着烟袋,吐出一串烟雾:“别着急,快了快了,很快让这帮人灰飞烟灭!”

第二天,出事了。

出大事了!

青青没了。

早上起来我们就没看见这丫头。我以为是出去逛了,到了下午还不见人,我告诉老高,我们分头出去找,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高头大马还在,大包小裹带来的行李也在,唯独一刀两剑她的兵刃没了,一起没的还有她的甲胄。

老高往椅子一坐,说完了,八成是去救那个女人了。

当天晚上,青青离开床铺,猫似的轻手轻脚拿了兵刃,赶奔左家的宅院。翻墙过屋,来到了关押那女人的屋外。

按说此处该有六七个手下把守。可是这群人光顾着赌钱,聚在一处树下生了火打牌。只有一个瞌睡在女人的屋门前。那人睡着睡着,忽然感觉脖子上冰冰凉,他醒了一睁眼,一双纤弱却粗糙的手已经捂住他的嘴,脖子上的软剑猛一抽拉,登时血流如注,噗地喷出一丈远。

就在那六个人身后不到十步,青青拖走尸首,轻易捅开了门上的挂锁,带着女人来到院墙,肩膀托着女人让她翻墙逃走。青青也跨过院墙,看到女人跪地,郑重地给青青磕了个头。青青朝她微笑,让她快走。女人千恩万谢,向着早就向往的方向跑去。

忽然,青青感觉一股力量把自己拽了下来。紧接着天旋地转,从一丈来高的院墙跌落。再抬头,却看见四五个手持钩镰枪的黑衣服围着她摆出一个半圆。

原来,镇子里的混乱吸引了一个人,就是前几日我们在三船镇碰到的那位李金龙,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他那位姥爷,其实也说不上是姥爷,只是一位远亲,不过这位远亲却是实打实当过团练的百夫长,是一位善使钩镰枪的钩兵。

就像他姥爷不是他姥爷一样,齐狗也并不是他的什么三姨夫。他大概估摸了一下形势,很快带着这位姥爷,投身左家门下。

此刻,青青面对四五个初经训练的钩镰枪兵,身前四方都是枪刃。她想翻墙遁走,却发现在刚刚跌落的时候扭伤了脚,行动不得。

她决定拼死一战。从这左府杀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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