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了面容,但是,正对着门口方向的浮光,依然感受到了一束冷光,从白色帷帽里幽幽射出,落在了裴云婠的身后。
浮光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在流风的帷帽之上停留了片刻,他的眼中,同样泛着冷冷的光。
尴尬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裴云婠低着头,连头都没有回,也就没发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眉眼官司。
阿迦俪与伙计寒暄几句,给了他几角碎银子,把人打发走了,再把流风请进了门。
“墨香居的头牌,流风公子来了,你们快来瞧瞧。”阿迦俪热情地招呼着浮花和裴云婠几人,只是这语气口吻,颇为与花楼里的老鸨相似。
裴云婠这才转身,在看到流风的身形与装扮时,觉得颇为眼熟,她想起了先前看到的那一位与彦乘风坐在同一个雅间里的帷帽男子。
虽然帷帽与衣裳都不同,但是,裴云婠却觉得眼前这个就是先前与彦乘风在一处的那个。
只不过是换了一套衣裳与帷帽罢了。
若说辨认一个人的身形与样貌,裴云婠的这双眼睛,极为毒辣厉害。
只要她稍加用心去观察留意了,这人就算换身装扮,除去改头换面换身形的那种,裴云婠都能看出端倪来。
“流风公子,为何还不露真容?可是我们还不够资格瞧上一眼公子你的无上容姿?”裴云婠感受到流风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才有此颇为嘲讽的一问。
这个流风,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与小倌不符的气质。
他的周身散发着一种高贵且凛冽的寒意,就好似那高岭之花,高贵冷艳得不许人靠近,只能远观膜拜。
小倌伶人都是活在最底层的苦命悲情之人。
而在这种人身上,竟有如高岭之花的气质,太过诡异与可疑。
虽然,不管是花楼里的女支子,还是小倌馆里的小倌,也都不乏原是高门大户之家的公子小姐,却因家道崩殂而流落风尘。
但是,像是风流这般明知自己处境维艰还不懂收敛蛰伏的,却是少见。
裴云婠并非看不起这些人,只是感受到了流风身上那莫名的敌意罢了。
流风听得裴云婠的话,周身的气度又冷了几分,但他却没有反驳裴云婠,而是取下了帷帽。
一张英俊中带着冷厉的脸,展现在众人眼前。
他的五官俊朗不凡,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深邃锐利,既有雄鹰的敏锐锋利,也有虎豹的狠厉凶残。
龙章凤姿!
这是裴云婠的脑海中唯一想到的能够形容此人的词。
先前觉得他是高岭之花还只是因为没看到他的容貌,眼下见了他的真容,高岭之花已经不足矣形容他。
他是个如龙似凤的人物!
“哐当——”茶杯摔落在地的声音,将裴云婠等人的神思拉回。
裴云婠转头看向声源处,只见浮花像做了坏事被抓包了一般,显现出一副慌慌张张,不知所措的模样。
阿迦俪上前安慰道:“没事,不就是摔坏了一个茶杯嘛!一会儿我赔就是了,说好了我今日请客的。”
今日来墨香居是阿迦俪提议要来,浮花是被阿迦俪怂恿的,裴云婠是临时被二人扯过来壮胆的。
浮花在阿迦俪的安慰之下,更是慌乱了,她抬头,悄悄地看向流风,见他的视线果真落在自己身上,当即扯着阿迦俪挡住了自己。
阿迦俪不明所以,还以为浮花为了摔坏茶杯而害羞了,于是,阿迦俪又安慰了浮花好几句。
浮花却是躲得更加厉害了。
看到这一幕,裴云婠勾唇笑了笑。
她终于明白流风为何进门就是气场冷若冰霜,并且在摘下帷帽后显现出这般气场全开之状。
流风这般吃醋加生气的模样,像极了师爹东方京墨啊!
裴云婠虽然没见过流风的这张脸,但她看浮花的神色,就猜到了流风的身份。
浮花年方十八,是文国公府的大小姐——文若芳。
这位文国公府的大小姐,命运坎坷,姻缘更是坎坷。
与人婚配了七次,次次都是成亲之前,男方就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出意外。
有意外死亡的,有与人私奔的,有生无可恋落发出家的……
各种各样的都有,反正就是不能等到成亲之日把文家大小姐娶进门。
因此,文家大小姐还落得一个“天寡”之名。
当然,这只是坊间的传闻,真相可比传闻血腥多了。
而文家大小姐到得十八岁的年纪,却再无人敢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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