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地回答了一声:“是。”
接着也不管裴云婠,而是直接跑走了。
裴云婠摇了摇头……
“吱呀——”裴云婠推开了主屋的房门。
看着房门的下角处仍然还在的两个被老鼠啃噬的小洞,裴云婠先是皱眉,再是莞尔。
得知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被欺凌的遭遇,现在有另一个人正在承受着,裴云婠发现自己心中有种略显变态的畅快之感。
裴云婠承认,她其实不算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坏到十恶不赦。
但是,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心中畅快不已。
她曾代替苏隽彦承受了十二年的虐待,而现今,苏隽彦也终于体会到了……
以前深埋在心底的那种不甘的怨念,在这一刻得到了抚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裴云婠意识到自己恶念滋生,立即在心中默念佛号。
师父老人家以前就断言裴云婠心思重,看起来好似不在乎一切事,实际上却是把一切事都藏在了心底,并且慢慢地转变为一种种的执念。
怨念不散,执念不断……
所以,佛兮师太才会收裴云婠做俗家弟子,还用佛家的清规戒律来约束裴云婠。
裴云婠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走进了主屋,再关上了门。
门窗紧闭的屋内光线昏暗,但毕竟是住了多年的屋子,裴云婠就算是闭着眼也能畅通无阻地来回走。
就着昏暗的光线,裴云婠发现屋内陈设都没有变动,与她离开时无异。
当然,屋内的陈设也并不多。
一张架子床,一个木柜,一套桌椅,一个洗漱时用来放盆和棉布的木架子。
屋里连个铜镜和妆奁都没有,根本不似女子闺房。
好在苏隽彦住进来也用不着铜镜和妆奁。
这样的一个屋子,说出去都没人信是在荥阳公主府里。并且,也不如裴云婠在裴家小院的闺房。
可是,裴云婠以前就是住在这样的一个屋子里。
现在回想起来,好似回到了噩梦之中。
“咳咳咳……”架子床上躺着的人发出的咳嗽声,打断了裴云婠的忆往昔。
裴云婠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人形轮廓。
这人侧身向里,背对着床外。
裴云婠只瞧见露在被子外的一头乌黑长发。
屋子里飘散着浓重的药味与安神香,裴云婠反倒察觉不出床上人的特有气息与味道。
这种时候,裴云婠就有些羡慕阿迦俪那五感六识灵敏的本事了。
“裴姑娘请坐……咳咳咳……我身体有恙……咳咳咳……抱歉以如此方式见你……咳咳咳……”躺在床上的人说一句话要咳上半句,裴云婠听得皱眉不已。
听对方的声音,中气不足,音色浑浊,并且因为有咳喘之症的缘故,好似一口老痰一直卡在喉咙里,是以发音吐字都带着一种嘶哑堵塞之感,确实像是久病之人才有的那种声音。
裴云婠惊讶地问:“你真的是苏隽彦?”
在福源县被称之为“神童”的苏隽彦,在到了荥阳公主府的这三年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咳咳咳……”苏隽彦一张口就要咳嗽,越咳越虚弱。
“单单是水土不服,不至于病得如此之重,我是医者,苏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为你诊脉?”关于苏隽彦进京之后就水土不服而卧病在床一事,裴云婠是绝对不相信的!
一个在乡野长大的小少年,从小身体康健,身子骨的硬朗程度必然不在话下,那就绝对不可能因为水土不服就久病在床。
裴云婠觉得苏隽彦的病,蹊跷不已!
“多谢裴姑娘……咳咳咳……不过……不必了……咳咳咳……我的病……治……咳咳咳……治不好了……”苏隽彦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绝望。
听闻,裴云婠也不再勉强。
她刚来,还不了解形势,此时还应藏拙,不能显露山水。
至于先前在福源县的一番表现,裴云婠也一直注意着分寸。
关于她的厨艺好以及会医术这两件事,荥阳公主府的人早就知道裴云婠是在尼姑庵里学来的。
因此,裴云婠至今,还未暴露。
“苏公子,有些事,我还想向你请教,反正现下咱们有的是时间,我相信苏公子也会不吝告知的。”冷觥院看似连鸟嫌弃得不想从上空飞过,实际上,这里却有荥阳公主派来的数双眼睛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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