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雅琴冷眼看着那心虚的几个人,很气愤也很内疚,这件事虽然是郑万宝他们干的,但她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是她低估了那一家子的贪婪无耻,她总觉得郑万宝胆小怕事,郑钱氏和张桂芝枝也没多大胆子,她以为他们会靠偷或者是骗的方式来得到吴家的财宝,没想到他们竟选择了这么无耻无下限的方式。
是她的自负害了吴家人!
郑雅琴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决定替吴大分子一家讨回个公道......
这一宿,吴大分子一家就守在自家的颓垣断壁外,恣意宣泄着他们的苦痛,任谁劝也不肯离开。
其间,吴大分子的老娘还哭昏过好几次,吴大芬的媳妇儿嗓子都哭哑了,干脆出不来声了了,一家人哀哀戚戚的,好不凄惨。
村邻们虽然都好言相劝,可是那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又怎能弥补得了他们遭受的巨大损失?
郑雅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默默的回去了。
现在人多眼杂,她不想引人注意,还是等消停了再出手吧。
第二天一大早,郑雅琴刚做好早饭,大舅和大舅妈就来了,几个孩子没有跟来。
大舅妈讪讪的解释说,“那几个懒蛋还没起来呢,我告诉我家大宝了,等他们都起来了,就让大宝领他们过来。”
大舅妈不善撒谎,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飘忽不定,都不敢看郑雅琴了。
郑雅琴立刻明白了,肯定是大舅和大舅妈忌惮着吴奶奶是白虎转世的说法,怕孩子们接近吴奶奶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厄运,所以就把孩子都搁家了。。
郑雅琴虽然不开心,但是完全理解。
“哦,没来就没来吧,那咱们就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干活。”
郑雅琴是个聪明人,她没在孩子来不来的问题上过多纠结,帮大舅和大舅妈打水洗手后,就开始忙活着端饭了。
早上她贴了一锅大饼子,纯玉米面的,金黄金黄的大饼子,又萱又软,一点杂粮都没掺。
菜就做了个萝卜条子汤,看起来简单,但其实汤里她搁了不少猪油的,还偷偷的放了鸡精,海鲜酱油等调料,比别人家炖的清汤清水的萝卜条子汤好喝百倍不止呢。
大舅和大舅妈看见郑雅琴居然给他们贴了一锅的纯苞米面大饼子,都有点心疼,吴做有还埋怨说,“大丫,咋贴这么多大饼子呢?再说也不用贴纯苞米面的呀,掺点儿糙粮在里面能省下不少粮食呢,我跟你舅妈又不是外人,往后可不兴这样了啊。”
郑雅琴说,大舅,我奶一个月有十二块钱呢,咱们家别说是吃纯苞米面的大饼子,就是顿顿吃白面大馒头也吃起了。
“哈哈,那倒是……”吴做有听到郑雅琴唠嗑实在,忍不住咧嘴笑了,又说,“只是,就算你奶的抚恤金多,你也该省着点花,老话说得好,细水长流嘛,你奶的岁数也大了,万一将来有个病灾的,打针吃药不得花钱啊?将来要是没了,发丧也得不少钱,听大舅的话,还是趁着现在手头宽裕,多攒点儿吧。”
郑雅琴知道人家是为了她好,才说这些话的,就笑眯眯的说,“知道了大舅,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吃饭的时候,吴做有两口子都没敞开肚皮吃,一人就吃了一个大饼子,便再也不肯吃了,汤倒是喝了不老少,把郑雅琴做的一盆汤都给喝光了,这还喝的舔嘴不拉舌的呢。
可能是觉得粮食金贵,不忍心多吃,这汤汤水水的倒无所谓,索性就多吃点。
饭后,大舅和大舅妈就开始扒炕了,因为八扒炕是个埋汰活,大舅和大舅妈特意穿了最破的衣裳,还一人准备了一条破毛巾。
干活的时候,俩人的脑袋上都包着分不清颜色的旧毛巾,穿着补丁罗补丁的旧衣裳,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事儿,三下五除二就把炕给扒刨开了。
好家伙,里面的炉灰就要把炕洞子给塞满了,难怪这炕总冒烟呢。
大舅用铁锹把那些炉灰都铲了出来,居然铲了两大筐,都快要破农村扒炕铲炉灰的记录了。
铲完炉灰,大舅又说搭炕的泥胚不行了,得重新拓点泥胚,不然用旧泥胚搭炕,炕不能结实。
于是,郑雅琴跑到生产队借了一辆手推车,跟大舅和大舅妈跑到村外的甸子里挖了不老少的黄泥回来,又借了生产队的闸刀,闸了一捆稻草,掺在黄泥里拌上了。
干完这些活,就快到晌午了,郑雅琴就把拓胚的活交给了大舅和大舅妈,回屋里去做午饭了。
为了感谢大舅和大舅妈帮她干活,郑雅琴特意杀了一只鸡,把大舅昨天带来的干蘑菇泡好,跟小鸡儿一起炖上了。
饭做的是二米饭,大米多小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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