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纪元,大庭历太阴744年。
大周龙国迎来了数千年至暗时刻!
与七大圣地的表面友好,终于悲剧性破裂!
这年春三月,
十一岁幼主少典俊,携十三岁的姐姐紫城公主,第十九次出使七大圣地联盟。
一月后,令人发指的噩耗传来——
紫城公主竟被圣地盟主宇元霸命三十个马夫凌辱至死!
幼主少典俊被刨开脊梁,挖去了祖龙骨,尸体悬挂在天钥关暴晒成人干!
九节脊椎祖龙骨,被宇元霸做成了手串,而头顶祖龙骨,被宇元霸做成了随手把玩的酒盏!人皮被做成地毯刺绣,就缝在宇元霸的卧榻之侧,以便随时践踏!
随行使团一百三十二人被斩断手脚、做成人彘,装进酒瓮,陈列在天钥关城的角台之上!
公主老婢也被刺瞎双眼,命其到天钥关外龙骧军报信!
当夜,
圣地联军突然袭击,强者如云,天钥关外的大周龙骧军全军覆没,督帅隗祖武当夜服孔雀胆自裁。
因悲愤难言,遂以痛苦明志!
死状惨烈至极,凄厉可怖。
急报传来,
国主少典胜一夜头白,绝食三天、晕厥七次!
宫中白日黑夜的哀哭声传遍大周汤城!
……
第四天上午,
大周汤城,
元和道宫
气氛与往常迥异,死一般的寂静仍然笼罩全城。
平日和煦欢欣的学宫,此时无边肃杀,安静得吓人。
少年剑徒们个个身影匆匆,每一次互对眼神,都流露出深深地悲痛不安,纷纷向剑道场跑去。
林渊从郊外草棚赶来,一路都感到了绝大的痛苦在每个角落弥漫——
街头巷尾,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没有人喧嚣,
没有人笑,
也没有人哭!
每个人凝重的脸上都倾注出巨大悲愤!
菜市口,一个小孩哇哇大哭买糖葫芦,却被美丽的女人狠狠煽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太重了,小孩脸上立刻出现青紫指痕,但却连哭都不敢哭,只是呆呆地望着满街沉默的大人们。
女人眼中透出一丝剧痛,却坚强地狠下了心来,没有去抹小孩的眼泪……
屠夫一直在低头磨刀,
卖菜的也没有叫嚷,
红院的艺伎跪在院中神像面前,酒馆里,每个人都停箸不食,悲痛地望着阴沉的天空……
沿途路上,没有人骑马,没有人乘车,
所有人都在低头步行。
熟人相遇,都是深深鞠躬,无比的严肃。
偌大的大周汤城,几天来,几乎变成了一座死寂之城!
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丝熙攘,
偶尔有几声犬吠鸡鸣,却更得安静。
凝重!
凝结!
凝固!
每个人的脸上都蔓延巨大的悲痛,
人同此心、心同此痛!
原来有隔阂的,忽然解开了;
原来有冤仇的,此时放下了……
整个汤城笼罩在异常的、死一样的静默中,
人人都在煎熬!
在等待!
等待这最漫长的时间尽快过去!
……
转过空寂回廊,林渊看到余宁在焦急地招手,没有说话,只是张大嘴巴,无形地嘶喊着。
两人匆匆赶到剑场,归队,
顿时赶到一种压抑的气氛如大山倾颓,无边地蔓延过来,压迫着胸口。
两千少年已经罗列场上,
静默!
无边!
杀气!
三大宗师皆是一身缟素、持剑肃立,宫主端木苍背对满场,面向龙壁而立。
时间究竟是凝固了?还是在飞逝,已经无人察觉!
剑道场四周,慢慢涌过来层层叠叠的人们。
那是少年们的亲人父母、爷爷奶奶、姐妹……
他们焦急地望着场内少年,也是紧紧闭着嘴,眼中都是不同寻常的痛楚、关切和希冀。
……
学宫平时禁止亲人探访,如果有例外,那就必须是今天!
林渊看了看四周人墙,牙关已经咬得吱吱作响。
他没有亲人,从六岁来到这个世界,就在北郊跟一个老人相依为命。
去年秋天,老人已经病死了,所以关切的眼光没有落到自己身上……
也所以——
如果今天入关赴死,自己将毫无牵挂!
念头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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