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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方面,他承认自己完全不如陈简……
公主的知遇之恩,他怎能用这般行径“报答”,他还有资格做人吗?
大脑的两侧在针锋相对,汗水涔涔,眼神不经意和公主对上。
此刻的她,没了当权者的庄重和威严。
一个丢了玩偶的女孩,呆呆地看着彭雀。她在问:为何……连你都背叛孤?
彭雀的眼神呆滞,他应该移开目光。可移动不成,眼球被钳住了。
离沈朔霞被他甩飞,才过去一呼吸时间。
时间短暂,所有人的大脑却被思考占满,思维加速,时光凝固,世界好像慢了下来。
他大吼一声,双目迸发出凶猛的光芒,大脑仿佛冲破了什么枷锁,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在颅内爆炸。
铁链……脚铐……昏暗的地牢……
无数意象呈现又如风般消融。
紧接着,惊涛骇浪的剑风径直朝倾莲公主刺去。
在他身后,沈朔霞的胸脯微微起伏,俊俏的面容显出苍白。
纵血心法并不会消耗太多内力,但紧绷的精神却让精气神涣散一空,几招过后,失血的掌心开始转寒。
眼看彭雀像疯狗发狂,冲向公主,她的心遽然坠落。
“住手!”
她的嘶鸣成了徒劳,尖锐的娇声灌入钟烟庞政的脑海。智囊睁大眼睛——
剑刺了过来,银光笼罩了全部。
钟烟庞政双腿一软。
吾命休矣!
他咬紧牙关,奋不顾身地挡在了公主身前,心胆欲裂。
扁梁图在他心中埋下的怀疑种子瞬间灰飞烟灭。
公主已经落得这般处境,她怎么可能掌控了全局?她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而作为智囊的他难辞其咎。
从陈简前往武当后,事情就分崩离析,逐一脱离了他的预测。
百苦教、北境、巫术、武当……拦路虎接二连三的出现,就因他的无能!倘若他能早点盯住扁梁图,哪由得秘教杀手们如此猖獗?!
矮个子挡在公主面前的画面是那样可笑,像一个企图保护母亲的孩子,他的脑袋不及公主的胸际,根本看不出是谁在保护谁。
沈朔霞在狂奔。可,她如何追得上离公主更近的彭雀?
她不该追上。
倾莲公主默默闭上双眼,像认命般张开双臂,雪肌在月光下透出一抹淡淡的桃红。
“死!”
彭雀大吼,像对待仇人一样,将所有情感混杂在一起。
就像所有颜色混在一起会变成黑,他用如此巧妙的方法遏制了自己的同情和愧疚。
恐惧、尊重、敬仰、厌恶、怀疑……
连他本人也觉得惊讶,一个人竟然能同时对另一个人产生如此复杂且饱满的情感。
当是时,摆脱张胜寒的独孤麟奇恰好赶到屋檐高处,居高临下。
恭莲队的夏言不知为何与同样保护公主的张胜寒厮杀起来,他见状便脱身战场,寻着气息找到了公主所在。他与皇甫晴已经分开,不过他大概能确定,皇甫晴在帮夏言对付朝廷的荣侠客。
他的目光直直切向公主。
她在那!她就要死了!
独孤麟奇脑袋一空。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公主不能带着那么多秘密死去。要让她说出一切,让她跪在独孤远山,脑袋磕出鲜血,用她的鲜血告慰祖先的在天之灵!
独孤麟奇睚眦怒视,大手一挥,黑蒙蒙的半球气波劈向彭雀。
彭雀首当其冲被震飞出去,脊背狠狠地摔进大地,碎裂的石板像水花一样飞溅寸丈,他喷出一口黑红的鲜血,惊愕地从地上爬起。
沈朔霞见状,不假思索举起长剑朝彭雀的脑袋砍去。
“沈朔霞……不,不——!”
独孤麟奇的哀嚎彻空回荡。
剑刃就要抵到彭雀的脖子,沈朔霞突然停下了动作。
时间仿佛停在此刻,剑身反着银光,照在沈朔霞青白的脸颊上。
到底是什么触动了她?她无法言说原因,少年的声音触摸但心灵最柔软的地方。
一声漫长而简单的嘶吼,其中却包涵了诚恳和爱慕,他在劝阻她——别再杀人了!
别再杀人了。
脑中电闪雷鸣,十一年前独孤远山那夜的记忆不经意回到脑海。她杀了很多人,大概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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