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威严的小皇帝继承王位。
但他没想过倾莲公主会在之后垂帘听政。他当时只觉得这两个孩子都太稚嫩,公主死板而略显呆滞;小皇帝则孱弱无比,与他的父亲大相径庭。
他不由得想:或许到他们血脉终结的时候了,这是所有王朝的宿命。扶持同姓的深越王徐忠衡登基,说不定能兵不血刃地将西朝偷梁换柱——它还是西朝,只不过是另一个更有能力的徐家王朝。
如果顺利,一切变故都不会发生。
叶连城看向张克钊,这位左卫率也有话要说。
“公主的确是这样。她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且从不加以掩饰,一般人就算对父亲之死无动于衷,也会在众人面前稍微掩盖一下,何况是皇帝驾崩……她还真不是常人。”张克钊感慨。
他随即想起在东宫排班禁卫军时发生的一件琐事——
“不记得当时发生何事,总之皇室增加了禁卫军人数,所有调动都需进行微调。我那段时间非常忙碌,有天清晨恰好遇上公主,后来我才知道,她常在那座花园里打发时间。
“她问我在那里做什么。我很困惑——公主是当今掌控天下之人,怎会不知禁军调动一事,不过我当然不会问这些,只是把自己在做的事如实告知;她看上去有些惊讶,我也说不上是不是惊讶——毕竟她没有表情——像恍然大悟了一般,说‘原来还有这事’。
“很奇怪吧?这是她的居所、她最常呆的地方,可她竟不知保护自己的人在变动。而且知道后也没什么反应。”
“可能……她不在意吧。”
“为何这么说?”张克钊疑惑,旋即领会了叶连城的意思,“掌门是说……恭莲队?”
“是啊,真正保护她的人是恭莲队的那帮家伙。”
“恭莲队吗?那她可要倒大霉了。”
叶连城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被自己人陷害的恭莲队成员陈简,这会儿也在炼狱。
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陈简忽然就成了笑谈。
“我们是怎么聊到公主的?”叶连城问。
“呃,好像是我先说的?炼狱刑的事吧。”
“哦……对。你是左卫率,在朝中做事,没听说有人从炼狱逃出来?”
“很可惜,大理寺和禁卫军没什么瓜葛,我从没听过那些事,也压根不会在意——谁能想到我有一天会被诬陷触犯了如此禁忌。”
“世事无常啊。”叶连城为他的境遇感到遗憾。“不过我一直觉得,或许有逃出炼狱的方法。”
“为何这么说?”张克钊眼前一亮。
“我比你早几年来到炼狱,道听途说了许多事,你知道炼狱有一种职业吗?叫‘旅人’。”
“我知道,专门探索炼狱的犯人。”
“有几名旅人突然消失了。”
“被吃了?”
“不。可能是逃出炼狱了。”
“……那他们出去后到了哪里?地藏公的屋子?岂不是又被送回来?”
“是啊,问题就是,消失的人没有再出现过,他们说不定永远地逃走了,逃到了地藏公找不到的地方。”叶连城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仔细想想,我们在人间就听过炼狱刑的很多传闻,说这里有多么多么恐怖,没错吧?”
“是。”
“你有想过这些事从何而来?”
“难道说……有人逃出来了,把炼狱的事流传了出去?”张克钊像猛然惊醒一般坐正身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话虽如此——”叶连城不为所动,“其实很多人都想到了此事,这也是支撑旅人前赴后继寻找越狱方法的力量之源泉。可真正离开的犯人又有多少?”
“消失的旅人没留下方法?”
“其实,被广为人知的‘突然消失’的旅人,只有两名。他们都没留下任何东西。”
“你的意思是,还有不为人所知的?”
叶连城首肯:“我就是这么想的。炼狱太宽广,有些人说不定在很远的地方找到了炼狱出口,只是我们还没抵达。”
张克钊沉思许久,说道:
“难道这才是统领的真正意图……”
“什么?”叶连城没听懂他在嘀咕什么。
“告诉你吧,”张克钊环顾左右,没人没鸟偷听,他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统领告诉我们一件事,他说炼狱是圆的!”
“什么意思?”
叶连城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也不知道这件事跟先前的话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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