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氏兄弟抬起头,直起身,在一旁的椅上正襟危坐,用眼神向她示意,上前行礼。来之前,冉氏兄弟对她多翻交待,比如怎么行礼,怎么称呼,怎么入座等,可千万不要唐突了。
田晴川不用他们过多交待,就立马保证不会乱说话,不会乱做其他的动作,不会无礼。这对她来说,也太简单不过了。只要一个立正,然后就恢复了军人的姿态。
只见她跨步上前,一个立正,举起手,“啪”的一下向杨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洪声道:“田晴川见过杨老将军。”
此时,她并不是称呼他为杨大人,而称呼的是杨将军,她想:任何时代,在保家卫国的英雄面前,都应该当起得这个军礼吧!又想:论年龄,他是自己的前辈。五千精兵长途奔袭,击退蒙军,这放在她所处的时代,也是军中之奇迹。也当得起这个军礼。
杨家父子的眼神亮了,问:“这位公子是……?”
冉浩廷忙道:“这是随我兄弟结伴而来的田晴川田公子,系……”
“我叫田晴川。”田晴川啪一下,一个立正,抢着高声答道,她怕冉氏兄弟说出自己是思州田家的人。两家都依附南宋,此际不明两家关系,万一冒充田家的人,反而扯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可不是她所期望的。
杨降眼睛更亮了:“恕本官眼拙,田公子这礼仪,不知是哪个国家的礼仪?”
田晴川道:“这是我们国家见长官的最高礼仪。晴川在家乡是军人,平素最为敬重的,便是国家英雄,今日听闻老将军当年率五千精兵,驰援青野原,解宋危,退蒙军的英雄义举,真正铁血沙场,热血澎湃,感佩五内,是以,特用此礼礼敬老将军。”
杨降脸部的肌肉松驰开来,居然浮起了一抹笑意:“田公子家乡还有这样的规矩,那可真是可敬可佩,不知道田公子来自何方?”
“这个……”田晴川不由一愣,这一说出来,只怕这位老将军也不会相信吧!改口道:“在一个极为遥远之地。”
冉氏兄弟也听得一急,杨降这一问,只怕田晴川不知道要答出什么样的虚妄之言来,当下冉浩廷忙再次抱拳一礼道:“听闻杨大人身体有恙,不知道可还安好?”
杨降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不过就是旧伤复发而已。”又对田晴川道:“田公子请坐下说话。”
“是。”田晴川坐回椅上,军人坐姿,挺胸拔背。
杨降并不急着说招贤之事,而是细细询问了一翻冉氏兄弟游历的经历,然后又问了路上所见所闻。冉氏兄弟自然也就一一把游历的经过细细说了。但有所问,莫不细细所答。
他们倒是在一问一答间,谈得风生水起,热火朝天,可就冷落了田晴川,一双大眼睛左转右转,还得保持着脸上礼貌的表情,不时奉上点头加微笑,一柱香下来,一张脸已经酸疼僵硬。
而杨问与她倒是差不多,所有对客人的热情和主导地位都被他父亲占据了去,就连话语权也失去了,微低垂着头,奔波一天,一停下来,倦意立涌,坐在其父下首,与田晴川交叉对坐,抬头间,眼睛无意间撇到了田晴川奇怪的表情和转来转去的眼睛。不由乐了。
这人从见到的第一眼起,似乎就不知道畏惧是何?打量起人来,也是放肆而大胆。也不知道父亲脸上有什么?竟然让她如此好奇,也未免太无礼了些。相形之下,冉氏兄弟正襟危坐,倒显得畏首畏尾了。
还有他背上背的包袱之中到底何物,形状怪异,似刀非刀,似剑非剑。
杨降已从冉氏兄弟的口中,知晓二人近些年的游历经历,便试探道:“不知道二位先生有否听说蒙军南下之事?”
冉氏兄弟点头道:“听闻蒙军入川,川中已然一片大乱,所过之处,屠城屠村,手段之残忍,前所未见。”
杨降叹道:“是啊!如此暴行,实是令人发指,本官受余大人所托,急征招贤才,以献退敌之策,不知道二位先生有何良策?”
冉浩廷道:“我兄弟遍历西南山川,考察过历代战争遗址,针对我西南地形,建议因地制宜,因地筑城,外可攻,内可防,是为良策。”
杨降不由探身往前:“先生这因地筑城如何理解?”
“此前中原战争,城防关隘,多建于广阔平坦之地,可西南地势险峻,不比中原。应根据其险要之地,修筑城墙,严防死守。”于是,冉氏兄弟便根据总结前人的经验,发表了一翻看法。
杨降听后不停地点头,只是脸色越来越疲怠,显是极为疲累的缘故。咳嗽也越来越频繁,有时咳到最后,脸白如纸,喘不过气来。
少将军忙起身轻抚他的背部,向冉氏兄弟解释道:“父亲大人内伤复发,但听闻贤兄弟在此,硬是撑着身子非要来见你们不可……”言下之意可见杨大人对冉氏兄弟的看重之意。
这也真是苦了他,若不是旧伤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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