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
无论金闪闪怎样认为，至少在雁夜的自我认知中，他之所以会参与进这场本与他无关的圣杯战争，完全都是为了拯救樱，为了让樱免受间桐脏砚为其定制的一系列惨无人道的魔术改造套餐。
间桐宅的情况，间桐雁夜很清楚。
间桐宅内的虫子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间桐脏砚不见踪影，根据当时对体内刻印虫状态的分析，雁夜猜测间桐脏砚这老不死的应该是被彻底地干掉了。
至于同样不见踪影的樱。
间桐雁夜当时猜测有两种情况。
一是，有圣杯战争的参战阵营过来‘攻城’，没找到他间桐雁夜，于是直接干掉了留守的脏砚与樱。
对于魔术师这个群体印象不佳的雁夜认为，杀害幼女这种行为，除了杀人魔之外，也就只有魔术师会做得出来了。
二是，到间桐宅‘攻城’的圣杯战争参战阵营是远坂时臣与其从者，间桐脏砚被远坂时臣的从者击杀，而樱则是被远坂时臣带走。
如今看来，是他猜测的第二种情况。
“果然是被时臣带走了么，还好、还好……”
雁夜的表情逐渐地柔和，他心中一直牵挂着的小小少女终于有了准确的消息。
“樱，她现在……怎么样了？”
语气虽然依旧硬梆梆的，但比起之前，对话的态度却是好上了许多。
至少不再满是敌意。
“被时臣送到了禅城，现在应该是和她的妈妈，还有姐姐在一起。”
金闪闪没有隐瞒，非常贴心地仔细回答。
“樱被脏砚进行了初步的魔术回路的改造，承受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苦痛。”
“不过，因为你的自我牺牲，让这个本该陷入深渊的小小少女得到了一丝救赎。”
听着金闪闪的话语，间桐雁夜不由陷入了回忆。
他那虚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两步，倚靠在冰冷的石柱上，借助石柱的反作用力支撑着身躯的直立。
“是我……救赎了樱吗？”
雁夜低语，他像是在询问金闪闪，又好似在反问自己。
“不是的，是樱救赎了我。”
泪水从那只尚可视物的眼睛眼角滑落，雁夜的声音很轻却很笃定。
“刚开始，我的确是抱着拯救樱的目的，主动地进入到虫池，接受脏砚的改造。”
“但是，那该死的改造实在是太痛苦了，我根本无法坚持下去……”
“如果不是每天都能够看到樱，我恐怕早已经疯了。”
雁夜的脸上浮现出安详的神情。
似乎，他的精神支柱，就是那名为樱的小小少女。
嗯？
金闪闪眉毛轻挑，这个间桐雁夜，与他所认为的那个间桐雁夜，越发地不一样了。
“你的职介是archer吧？”
“你出现在我的面前，远坂时臣，他知道吗？”
突然，间桐雁夜向金闪闪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等金闪闪回答，雁夜又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你说的没错，远坂时臣那个家伙，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从小的时候，他就没有正眼瞧过我。”
“远坂时臣，他不会特意地让你过来找我。”
“虽然很气愤，但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的确不会关注我这种曾经放弃了魔道的人。”
“黄金的从者，如果你只是想要满足一下好奇心，过来看一下樱口中的间桐雁夜，那么你已经达成了目的。”
情绪平复的间桐雁夜安静地注视着金闪闪，他言语中的意思很明确。
如果金闪闪接下来不准备就地击杀他的话，那么金闪闪就可以离开了，这是逐客令。
“区区皮囊可勾不起本王的好奇。”
金闪闪轻笑，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并且，本王之前的话还没有说完。”
“对于你的自我牺牲，樱很感激你，而本王作为一位名誉天下的仁明之君，本王一向乐善好施。”
“像你这种牺牲自己，照亮他人的蜡烛，本王决定在你生命之火熄灭之前，小小地满足一下你的遗愿。”
“你难道不想去禅城见一见你一直以来仰慕的那位女性，还有她那两个一直很喜欢你的女儿么？”
间桐雁夜怔怔地注视着金闪闪，他完全搞不懂金闪闪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明明是他最最恨之入骨的那个傲慢自负的家伙所召唤出来的从者。
为什么在他时日无多的时候向他伸出援手。
做这些完全无意义的事情。
金闪闪的想法，间桐雁夜完全猜不透。
不过，金闪闪的提议对于雁夜而言，具有相当的吸引力。
去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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