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凉亭。
蔡琰眼中灵动流转,看着桌案上面的绕梁古琴,问道:“这是镇北侯刚才用的琴,它叫什么名字?”
“绕梁!”
将士一脸肃穆的说道。
蔡邕眼睛一瞪,道:“这不可能,绕梁已经被楚庄王用铁如意砸了!”
“叮!”
蔡琰勾动琴弦,其声袅袅而起,绕于凉亭梁骨间,循环不已。
绕梁之所以能传名于世,就是因为其音能绕梁而响久久不绝,千年来也只有这么一把传世之琴。
“真的是绕梁!”
蔡琰心中悸动,从腰间摸出一枚双凤玉佩交给蔡邕,道:“将军,琴我收下了,我父手中玉佩转呈镇北侯,是昭姬的谢礼!”
“喏!”
将士接过玉佩,踏步走出蔡府。
蔡邕眼角狂跳,道:“昭姬,那枚玉佩可是为父与你母亲的信物!”
“嗯!”
蔡琰手指划过琴弦,眼中满是喜爱。
蔡邕叹道:“你认定他就好,也算了却为父心中一桩忧事!”
蔡琰收起归来去辞的琴谱,抱着古琴离开凉亭,幽幽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今天子做媒,昭姬岂能不从!”
“哎!”
蔡邕叹了口气,悠悠晃晃的离开凉亭。
于此同时。
镇北府,演武场!
曹操对着陈牧躬身一礼,道:“镇北侯!”
陈牧颔首道:“不知曹议郎驾临,是本侯失礼,未曾远迎!”
“不敢!”
曹操连忙摇了摇头,叹道:“我也是恰巧路过,被琴曲吸引,竟然让我远在繁华京都,便能感受到战场悲壮之意,那首琴曲后续虽有胜利喜悦之情,但满篇皆是杀伐与绝望,着实难以想象当初你们是怎么撑下来的!”
陈牧自嘲一笑道:“或许,是恨吧!”
“嗯!”
曹操脸色一变,回想当初远征军主力溃败,先锋军身陷两千里之外的草原,被无数胡人游骑追杀却无人接应,他们能不恨吗?
这,恨的不单单是胡人,更有大汉内部的奸佞啊!
陈牧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曹操,沉声道:“孟德,你入府可有要事!”
“问问曲名!”
曹操深吸了口气,挥去自己在脑海中的臆测。
陈牧眯着眼,道:“这首曲子叫十面埋伏,本侯在草原征战多年,身陷重围而只能自救,所以依照那时情形作出了此曲!”
“十面埋伏?”
曹操倒吸了口冷气,回想琴曲之意,在想想陈牧领军数百,在草原挣扎数年,可不就是十面埋伏吗?
“文远,斟酒来!”
陈牧瞥了眼张辽,而后席地而坐,就在偌大的演武场中与曹操一晤。
曹操也不拘谨,长袍一摆便坐在陈牧对面。
不一会,张辽带着人抬着席案放在二人面前,而后缓缓退去。
二人相顾无言。
他们都是聪明人,一杯又一杯的浊酒入腹,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许久之后,一坛烈酒饮尽,曹操起身,红着脸说道:“镇北侯,我喜大汉有你这样的悍将勇士,我忧你征伐三族成功,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开疆拓土,此去关山万里,一路顺风,展我大汉天威!”
“不送!”
陈牧起身,看着曹操摇摇晃晃的离开府门。
吕布上前,好奇道:“主公,此人喝完酒说的一些话都前言不搭后语,难道是朝中的奸佞之臣?”
“佞臣?”
陈牧顿时哭笑不得道:“何以见得?”
吕布沉声道:“主公以厚礼相待,而且此去北疆镇守山河,兵锋至外族之地,可他却说忧虑我们大胜,阻拦我们开疆拓土,报当年之仇,不是佞臣是什么?”
“哈哈!”
“你多虑了,他是忧虑我们在北疆做大,从而如同春秋战国的那些封国一般,不受中原朝廷调遣,割据大汉疆土称王,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层出不穷不足为奇,他算不得佞臣,反而是忧心忧国之臣!”陈牧笑道。
吕布无奈道:“那他还算是一个好人?”
“好人?”
陈牧负手而立,看着消失在府门出的曹操,沉声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他可算不得什么好人,只能以枭雄二字代替!”
“喏!”
吕布听不懂陈牧的话,只能附和应道!
“休息吧!”
陈牧拍了拍吕布的肩膀,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知道,曹操是来试探自己有没有逆反之心,
可惜,孟德啊,你怕我封公爵,可这一世我偏偏要做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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