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纾有点哭笑不得，“是比不上在凤屿市的家，但已经算可以了，来这打工创业的，初期没钱都是这样。”
他们住的还是两室一厅的呢，房租降价四千，像别人，为了省钱都是好几个人蜗居在一间单房里，更加压抑逼仄呢。
方文文说：“没想到大城市还有这么破的地方，今天在商业区那里，觉得这里好繁华好漂亮，现在在看，不过如此嘛。”
苏纾没回答她的话，到了一家卤味店，她停下脚步，“文文，晚上就吃烧鹅饭吧。”
方文文扭头看着那家脏乱差的店，表情里是满满的抗拒，“我不太想吃油腻的，有别的吗？”
“麻辣烫呢？”
她摇头，“也不想。”
苏纾想了一下，“那你想吃什么？”
“这儿有什么好吃的？”
苏纾四处看了一下，“没啥好吃的吧，都是这些东西。”
“就没有那种有特色一点的吗？”
苏纾起初还听不出这句话的暗示，转着眼珠认真想起来，“那要不，我们吃凉拌吧？”
“……”方文文的表情里闪过一丝嫌弃，勉为其难的拖长尾音，“行吧，反正也没什么好吃的……”
两人买了十二几块钱凉拌，方文文问她：“不买饭吗？”
“不用买，我们上楼自己煮。”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啊？”
苏纾愣了一下，“店里一碗白饭要三块钱，不划算，楼上有牛奶，要不我们先喝点牛奶配凉拌？”
方文文于是就不在说什么了。
爬了两层楼梯，方文文又有怨言了，“卧槽！什么破楼啊，楼梯这么难爬，苏纾，你家到底是住在几楼啊？我怎么感觉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似的……”
“五楼。”她搬着方文文的行李，一声不吭往上走。
方文文吐出口浊气，脸色难看极了，小声嘀咕着：“早知道你是住这种房子，我就不来了，埋汰死人了……”
其实苏纾也有点不高兴了，青言这个千金小姐来都没那么多怨言，怎么方文文来就各种水土不服了？
两人进了家里，方文文瘫在沙发上，苏纾进房间去换睡衣，出来时，她听见方文文拿着手机在跟她朋友发语音：“早知道不来了，这儿破死了，还是楼梯房的。”
等苏纾走出来，方文文赶紧把手机收了，笑着说：“苏纾我好渴啊。”
苏纾知道她什么意思，心里不太高兴，但答应要让她住几天就会让她住，不会临时又改变主意叫她走。
她笑着说：“冰箱里有牛奶，我去给你拿。”
“好呀。”她甜甜一笑。
苏纾把牛奶给她，这些牛奶都是昨晚苓楠买过来的，苏纾把饭煮上，走回茶几前跟她一起吃凉拌。
方文文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苏纾抬眸望她，“怎么不吃了？你不是说饿吗？”
方文文笑着，眼里还有几分得意，“不吃了，我朋友说她过来找我，带我去吃烤鱼。”
苏纾有点笑不出，但她还是勉强自己笑，点着头，“是吗？那你玩得开心点。”
“她说要过来接我，问我你们这里地址是哪里？”
苏纾示意她手机拿过来，按了语音键，把地址用语音的方式说给那人了。
然后她继续吃。
方文文问：“苏纾，你的房间在那里，我想把行李拿进去，先去洗个澡。”
苏纾放下筷子带她去。
她房间里的灯还没买灯管来换，一片乌漆嘛黑，苏纾打开了插在墙上的小夜灯，微弱暖黄的灯光甚至照不亮整个房间。
方文文找了下衣服，实在感觉很难视物，无语地说：“这光线也太弱了，找件衣服都难。”
“嗯。”她站着，看她找衣服，表情冷淡，“灯管还没修，暂时先这样吧。”
方文文只能借着微弱的光找衣服，然后就去洗澡了。
苏纾教她怎么用冷热水，然后就出来，回到茶几前吃凉拌，表情，是一丝都没有。
高兴不可能。
生气又说不上。
就是那种思维空白面无表情宛如嚼蜡的样子。
没多久方文文的朋友就过来了，在楼下按门铃，方文文急急忙忙穿裙子穿鞋子，还问：“苏纾，你有包包吗？我忘了带，你要是有，就借我一个。”
苏纾进房间把自己唯一的一个黑色的包拿出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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