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程礼廉亦一面爱莫能助的样子。想不到最后竟要利用流血的方式去阻止一颗宝贵的生命消失。
「我想,你妻子亦不想见你这副德性吧﹗」我语气相当之强硬,但心中却是怜悯着子诚。因为我经历
过亲人的离别,那种痛苦我切切实实的尝过。
「不……不……。若濡……一直都想见我……」爱妻去世,令子诚的精神彻底地崩溃,卧在地上并命
似的嚎啕大哭。
我望向身旁的病床,床上就卧着容貌美丽的女子。
若濡。子诚之妻。
她闭上了眼,样子甚是安祥。左臂血流满地,看来是失血而死。
而腹部更是隆隆的胀大,腹中的小生命亦该快要出世。谁知,却撞上了这场灾劫。
美好的家庭竟被体型比人类小上万倍的病毒摧毁﹗这场仗,子诚输得相当之不服气,难怪他会哭得如
此肝肠寸断。
终归,子诚都等不到一家团聚的一天。
残酷的命运。
我替子诚忍着痛苦,从另一张病床上取来了一张白毯,盖在若濡的脸上。此刻,我感到到她的身体仍
然温暖。
「若濡刚刚才死去?」我心中暗道。
「若濡……若濡……我为了你。我……我……」子诚哭得嗓子已嘶哑起来﹕「我奋力的生存。……我
知道你……一定跟我一样﹗我俩……都知对方一定会生存……。」
子诚哭着的坐回身子﹕「因为我俩都深爱着对方……但……但是……只是半刻,你都等不了么?」一
语未休,他左手竟然拾回手枪﹗
「子诚﹗」我跟程礼廉不约而同的大声叫喊﹗
「若濡,我真的很想见你啊﹗」子诚将手枪再次对在太阳穴上,手指抵在板机﹗
只见他手指在微微曲着,准备在自己的头颅上多开一个血洞子﹗
一秒。
两秒。
三秒。
半分钟已过。
气氛僵硬得沉寂。
手,在抖。
泪,在流。
子诚未开一枪。
一声沉响,他放低了手枪。
「你自己亦拾不得吧﹗」我抑制自己的伤感。
事实上,子诚绝不是没有勇气去寻死。
以我认识的他,他是一个真汉子。
「因为若濡,你才扣不下板机吧﹗」我似乎猜得到子诚心中的一切,子诚就点一点了头。
「……对﹗……我曾答应若濡,我一定要活下去……呜……」子诚呜咽着说﹕「若濡亦……答应……
我,她会……奋力求存……」
我拍一拍他的肩,说﹕「若濡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我看一看若濡的尸首,再瞧了一瞧病房的环境,见门前横放了一张大病床,显然是顶着房门之用。
以一个受伤的孕妇而言,搬动这张大床绝非易事。然而,因为对丈夫曾许下的承诺,若濡终亦做到。
爱,会令人坚强。
但亦会摧毁人。
我深吸一口气,道﹕「子诚你看。现场留下了若濡争扎求存的痕迹。」我紧紧按他的肩﹕「因为你,
她才会如此坚强。这亦是你现在要活下去的原因。」
子诚望一望我,两眼已经哭得通红。良久,他面容扭曲起来就放声痛哭。
他闭上了眼,口中颤抖呢喃。看来,是为亡妻作最后一次的祷告。
子诚暂时放弃寻死,我跟程礼廉立时松了一口气。
我走近程礼廉,先了解刚才的情况。
见程礼廉手中握了一柄警枪,就不其然问道﹕「是沙展给你的吗?」
「不﹗」程礼廉摇一摇头﹕「来医院之前,我自制的巨斧因被活尸人缠上而丢了。幸而,来到医院后
,从一个警员的尸体上找到这柄枪。子诚亦找到不少弹药,要不然门外倒卧在地的不是活尸人,而是
子诚。」
「那么,刚才的情况如何?」
「刚才当真危急﹗」程礼廉张大了眼,余悸犹存的道﹕「子诚好几次要吞枪自尽﹗」
我点一点了头,说﹕「那么跟活尸人战斗的情况如何?」
「我赶到之时,已看见他轰死了三具活死人。」他咽下口水又道﹕「余下四具就拍打病房的门,几乎
而攻入去。可惜……」他叹了一口长气﹕「子诚最后都来迟了。」
我点了一点头,道﹕「嗯。我刚才于走廊的墙上,看见若濡用血写上了求救血字。血液仍然湿湿的,
就知道若濡是不久之前遇难。可能,是在我们来到医院的一刻,她就遇害了。或许,若濡感应到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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