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北凌?!
听到这三个字阿细像受惊的兔子弹跳起来,“你……你说你是尉迟……”她张着嘴巴,说了一半,又赶紧捂住了嘴,眼睛鼓得圆圆的,眼神就像看见了世上难得一见的稀有物种,“不是说红……眉毛……绿……”
尉迟北凌冷淡地看着她夸张的反应,扯过手边一张人皮面具,在手指上悠哉地转了几圈,猛地戳到她面门前:“你说的是这个吗?”
啊!他的举动成功地引发了她的尖叫,猝不及防地再次惊吓让她身体失去平衡,头咚地撞到了chuang架上,痛的闷哼一声。这时,藏在xiong衣里的匕首滑脱出来,铛啷啷掉在了地上。
尉迟北凌皱眉,弯腰捡起匕首,瞪着正在揉额头鼓包的小女人:“胆子比老鼠都小,还敢带着刀?想吓唬谁呢?”
阿细慌忙垂下手,坐直了身体:“尉迟将军别误会,这个……是王爷……爹让我带的随手礼,请您笑纳。”她躲闪着目光,并不敢看他。内心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原来翁主口中长相吓人的魔鬼,其实这么俊美!可是为什么,即使是这张长安城里多少王孙公子比不上的俊颜,感觉也不比红毛绿鬼和蔼多少。
尉迟北凌听到她的话略略愕然,目光再次落在匕首上面,忽然,他笑出了声:“王爷的品味,还真是独特啊。”
阿细一抬眸,正对上他的笑容,一颗小心脏竟不由得突突乱跳。明明那笑容里满满的讽刺,可是他一笑,冷冽的五官仿佛被春风融化,霎时生动起来,令人移不开视线。阿细脸上有点热:“对不起,不能令将军满意……”
尉迟北凌将匕首扔在桌上,不屑地撇撇嘴:“只配给伙房杀猪。”
阿细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紧咬着唇,胸膛起伏,忽然,她大声道:“我承认,王府的随礼是简陋了些,但是,尉迟将军轻薄傲慢的态度,有损您的教养。”
尉迟北凌愣住了,脸色一沉,呼吸变重,传递出的愠怒让阿细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嗬,看来自己走眼了,她可不是胆小如鼠。
他逼近她,shen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恶劣地吐出一口气:“翁主教养一流,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嫁妆全没了,你身边的人都死绝了,你只剩这把杀猪刀。”
他如愿看到她的脸色变得煞白。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他准备好了对付娇生惯养的小姐崩溃哭闹,但是等了一会儿,竟然没有发生。
“我……本打算自杀,不让将军蒙羞。”轻轻的一句话,却很坚决。痛苦中微颤的睫毛纤长若羽,轻启的唇呈现失去血色后jiao嫩的淡粉。尉迟北凌心头像被什么突然挠了一把,他手指一滞,慢慢放开她:“你叫什么名字?”
阿细一愣,迟疑地望着他:“长平,长平呀。”
他不悦地冷哼:“我当然知道。长平是你的封号,我现在问你的名字。”
阿细的血液陡的凝固了,什么?名字?天哪,致命的疏忽!她从进入燕王府,全府上下就尊称王爷的女儿为长平翁主,她从来就不知道她的闺名!完了,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件事!王爷好像也忘记告诉她这个细节了!如今尉迟北凌是翁主的夫婿,哪有丈夫天天恭称妻子封号的?
见面前的小女人表情呆滞,尉迟北凌眼中露出疑惑,“嗯?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阿细慌乱之中,脱口道:“我……叫千衣,千衣。”
“千衣……”他挑挑眉毛,重复了一遍。
她心跳如鼓。千衣,这个名字十年来是她一个人的专利,今天以后,却将有另一个人、一个充满危险和不确定的男人来分享。
尉迟北凌不再说话,站起身朝外走去。到了门口,他又停住了脚步。“千衣——”
没人答应。
“千衣——”
还是没有回应。
“你聋了吗?”他回头怒吼。
“我我我……在!”她终于后知后觉。唉,不要怪可怜的小家伙吧,她一时还没有适应这个名字又回归了自己。
真是!估计有点受惊后遗症!尉迟北凌心里嘀咕,不过没再发作。他拿回刚才被扔在桌子上的匕首,在手里掂了掂,对她意味深长道:“我对我的士兵说过,死是最容易的一件事。能把最容易的变成最难的,才是本事。”
她还没回过味来,他已掀帘而去。她慢慢长舒一口气,千衣,他叫她千衣,从现在开始,阿细重新变回千衣了。
军帐中,尉迟北凌似笑非笑看着对面双拳紧握、恨不能眼睛喷火的爱将。“李奇,别憋着,有什么话说吧。”
“老大,你,你是故意的!”李奇咬牙瞪着他。
“哪里故意?”
“你让我一个人去威远郡接亲,从开始就是故意!”
“何以见得?”
“满朝都知道你和燕王不和,陛下指婚,大家都在看笑话。你不肯去接亲,连我也认为是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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