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飘飘,简陋的塔楼上只有两个伍左右的虾兵在巡逻。
这些都是身有残障的残兵和年迈的老弱。
这些年,两河交战从未停歇,在泾河龙宫中,这样的残兵数不胜数。
所有具备战斗力的龙兵都调往前线去了,然而绵延数百里的泾河,也是需要人巡视把手的。
几名残兵有些没有兴致,手里提着破旧的兵器,倚在塔楼的柱子上,嘴里不住地打着哈欠,哪里像是正在站岗的样子?
远处,黑漆漆的一片。
那是前些日子刚出现的河渠,据说是常年水浸土层松软,河水直接将本来就只有几丈宽的河堤冲塌。
在那河堤后,就是一条地动后留下的裂谷,大量的泾河之水沿着裂谷冲下去,不到几天,就将裂谷彻底化为一条数丈深乃至数十丈神的河渠。
也就是稍微窄了一点,不然,就是几十丈长的大船也能航行。
河渠出现的时间太短,两河交战,泾河龙王也没空好好查看这河渠,所以暂时没有派兵驻扎,只是在河渠和泾河的交汇处简单树立了一个塔楼。
浑浊的河渠之中,一大片阴影自北向南而来。
就像是一头巨大的河怪大鱼在面对猎物之前徐徐接近的样子。
浑浊的河水,是这头巨兽最大的保护伞!
河渠深处,想象中的巨兽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军!
一个个浑身漆黑的兵卒面目丑陋,全都伏在河底,兵器背在身后,四肢带蹼,轻轻滑动河水,生怕动作稍微大一点引动河水异动。
粗大的尾巴在身后摇水,推动着前进。
大军最前面,一个身穿精致甲胄的妖怪半眯着眼睛,透过昏黄的河水查看塔楼。
渐渐,一缕阳光穿透浑浊水面照下来,映出这妖怪的面容:
两只大眼似铜铃,一张大嘴扯耳根。
浑身绿皮黑斑点,粉嫩长舌垂脖颈。
怎一个丑字了得?
“统领,动手吧!”身旁,一名小妖低声道。
玄蛤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来当统领?”
小妖顿时身子一抖,连连道:“小的不敢!”
玄蛤一抬手,大军顿时停了下来,只是看着那一个撞一个,队列瞬间混乱的小妖皱了皱眉,斥责尚未出口便作罢了:就自家的妖兵,也别要求太高了……
唉!
叹了口气,玄蛤不禁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当年自己,不也是他们中的一个吗?
一战又一战,身边的同伴换了一茬又一茬,玄蛤活了下来,这官儿越来越大,却也越来越孤独。
有时候,他忍不住想,当年与自己一起出生玩耍的伙伴们,还有几个活着?
几个?
玄蛤忍不住自嘲一笑,恐怕就剩下自己了吧?
如今的玄蛤,是堂堂金蟾府的统领,练神返虚境界的战将,麾下三万大军,看似威风的不行,可谁又知道他也曾迷茫,他真的不知道一批批兄弟姐妹的死到底换来了什么?
他们的出生,就只是为了大王?他们的死,也是为了大王?
这场战争又是为什么?
为了得到一片生存之地,他跟着大王冲进了渭河,将渭河龙族屠杀一空。那个时候,意气风发,他感到无比荣耀:他为他的族群,赢得了一块生存之地!这里面,有他的功劳!
可,现在呢?
他们已经有家了,为什么还要打仗?
他没有念过书,他不知道大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他们活师一族而言,虽然与大王金蟾一脉同根同源,可一日未曾蜕变完成,那就是大王的奴隶。
他玄蛤距离“蟾身”不过一步之遥,只待短尾褪去便大功告成,便是成金蟾府的二大王也不在话下。
可就这一步之遥,没有几百年根本不可能。
从他踏足修行之后,不成仙,不足以化蟾身。
就这么一步,他就是奴隶!
大王的决定,没有他反驳的资格!
就像今天,大王要他带兵突袭泾河龙宫,他就得来。
这不是奴性,玄蛤厌恶奴隶的身份,但是又十分无力,他凭什么反抗?
大王那伟力叫他生不起半分反抗的想法。
尤其是看着这处河渠的出口,那日的情形又浮现在他眼前:
陡峭的山壁,干涸的环境让玄蛤浑身不自在。
离开了潮湿的环境,阳光对活师一族细嫩的皮肤造成非常大的困扰,每时每刻都有水分被阳光带走,口干舌燥。
“大王,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大军群龙无首,万一泾河发动袭击,我们的大军可就……”
砰!
玄蛤的身子重重砸在岩壁之上,背后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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