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贾珍一家子到了西府,进了凤姐的屋子,事情其实很明显,无需再问了。因此,贾珍见惜春无事,只关切的问了几句也就罢了。尤氏她们留下陪着,贾珍又给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问了安,绝口不提惜春的事,甚至一如既往的在老太太跟前耍宝逗趣,哄的老太太开心,直夸贾珍孝顺。
凤姐屋里,尤氏拉着惜春笑道:“你不知道,入画那丫头在家里才说了一句话,咱家姑娘被欺负了,你哥哥就撸起袖子叫帖木儿他们操家伙了。今儿要不是我们拦着,你哥哥真能闹出事来。”
惜春面上犹有泪痕,可人递了帕子给她擦了,“别看你哥哥刚才装作风轻云淡的,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惜春点点头,很不好意思道:“你们也太小题大作了。我在这里吃好穿好,有什么事情凤姐姐也会护着我,我能有什么委屈的?哥哥也真是!”明着埋怨贾珍,其实惜春心里非常开心,知道自己哥哥是真的心疼自己。
凤姐在一边夸张笑道:“阿弥陀佛,四小姐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以后啊,有珍大哥哥的棍子在,咱们谁还敢得罪你啊。我们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尤氏笑道:“就你这张嘴是不饶人的。”
众姊妹媳妇好不容易聚齐,互相打趣,尤氏难得放了假,银蝶和可人也索性一起玩闹,一屋子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惜春得空悄悄对迎春和探春道:“二姐姐、三姐姐,以后你们想要在外面买什么,就告诉我一声,我让他们买去,保证便宜质量又好。”
迎春和探春知道惜春是对她们好,也都应了。
话说贾珍一个人回府,没有尤氏她们在身边,蓉哥儿也不知道哪里鬼混了!
贾珍闲逛了一会,过了暖阁,在小书房外瞧着,眼见瑞珠也往后院去了,里面只有可卿一人。他推门进去,关切的道:“可卿,她们都去那边玩了,你怎么不去?府里的事且放一放也是使得的。”
可卿脑子里满是算不明白的数字,听得有人说话,竟脱口而出道:“二百五!”等到她抬眼看见来人是贾珍时,俏脸立刻绯红,慌忙解释道:“我说的是二百五十两!不是指的老爷。”
贾珍失笑一声,“知道你不是说我。便是说我,那也应该!”
可卿红着脸好奇的问,“这是为什么?”房间里没其他人,她款款的为贾珍倒了茶。
贾珍笑道:“我现在想起过往这么多年,浑浑噩噩,只知道高乐,渐渐消耗了家业,直到近来才幡然悔悟。要是我早些想到这些,怎么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你说,我是不是二百五?”
可卿脸红更甚,“老爷,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话未说完,便觉说错了话。
贾珍一愣,哈哈一笑,“可不是浪子?也只有你心思纯净,才能言而无忌。”
可卿见贾珍谈笑自若,也没有丝毫怪罪的样子,才渐渐安定下来。
“老爷,下面的人都说你的好呢!”
贾珍好奇的问:“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可卿笑着将听来的种种娓娓道来。
贾珍听她黄莺儿一样的娇脆悦耳的声音,再加上绝美艳丽的面容,说不出的轻松写意。他闭上眼,耳中的声音,脑中的画面仍然挥之不去。
可卿见他如此,不由得啐道:“老爷,您听没听我说话呢!”
上前就去推贾珍。
就在这时候,瑞珠忽然推开门,从外面进来,“奶奶,你要的绸子……哎呀!”话未说完,便惊叫了一声,双手捂住眼睛便要往外跑。
贾珍睁开眼,知道她误会了,赶紧喝道:“瑞珠,你站住!”
瑞珠还捂住眼睛,不敢转回来。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诡异。可卿也绷着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贾珍摇摇头,笑问道,“瑞珠,刚才你看见了什么了?”
瑞珠红着脸,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奴婢什么也没看见,真的,老爷!”她哭着跪下磕头,“奴婢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贾珍哈哈笑道:“你啊,年纪不大,想的倒是很复杂。以为我和你奶奶不清不楚?把你老爷我和你奶奶想成什么人了?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可卿这会子也红了脸,上来就捏着她的耳朵,“老爷就是来说说话,跑什么?要不是老爷叫住了你,传出去风言风语,你担待得起吗?”
瑞珠心里七上八下,原本以为撞破了老爷的好事,八成活不了了,不想原来是误会了!她低头不敢喊疼,“老爷,奶奶,瑞珠错了。”就要磕头。
可卿啐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里不是秦家,走道儿都得规规矩矩的,今儿像什么?”
贾珍在一边听可卿一阵数落,看她生气的样子,着实可爱,笑出声来。
可卿扭头,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对,上下看了看,连头上的金钗步摇都摸了一遍,“老爷,你笑什么?”
贾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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