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无与小柒离开雷云神殿不久,一位不速之客翩然而至。此人仪表堂堂,颜如白玉,高贵雅俊,风度翩翩,这人便是天界口中的二公子陆庭。他和雷霆站在一起,反差格外引人注目。炼阳灼心,冰雪寒骨,恰似雷霆之威;笑回三春暖,语若弦上音,好似陆庭之名。若不是万年前出了一档子荒唐事,这陆庭绝对还是众多天界女仙们的想嫁第一人。不过,事情过了许久,很多人都淡忘了那件事,也有许多人觉得那件事本身就是谣言。至于陆庭,仍然名声在外,颇受赞誉。
陆庭走进雷殿时,正好看见雷霆躺在长贵椅上闭目养神,在他旁边的小桌上,搁着一张“卖身契”。陆庭扫了那“卖身契”一眼,然后移了一个凳子坐在雷霆身边,单手闲适地搭在椅背上,温声道:“我让你给青阳真君一个面子,过去坐一会儿,喝杯茶再走,你就真的只是喝杯茶,然后就不辞而别了?”陆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无奈。本来,青阳真君因为雷霆的到来心情大好,毕竟,雷霆素来我行我素,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青阳真君能够请到他,觉得脸上十分有光,可是,一盏茶的功夫后,雷霆就不见踪影,打听了一番才知,他已经打道回府了。不少人就猜疑,雷霆真君根本不是看的青阳真君的面,而是看在与青阳真君交好的陆庭真君的面。青阳真君问起的时候,陆庭只好从中斡旋说,雷霆是因为府中有事,才不得已离开。
“人去了,茶喝了,该做的我都做了。”雷霆微微抬起睡眼,右手一伸,枕在后颈窝子里,声音冷淡地说道。
“既然都去了,为何不多坐一会儿?”陆庭婉言道。
“无聊。”意料之中的回答。
“你可知今日除了你,还有谁去了?”想起宴会上的那一面,陆庭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见到那个人。虽然陆庭与他交情不深,但看到他有一种旧相识的感觉。
“你这个喜欢卖关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雷霆道。
“那你这个总是不好好说话的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陆庭道。
半斤八两的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但每次都会是陆庭先败下阵来,雷霆冷怼人是家常便饭,但是陆庭不喜欢不和谐的相处。雷霆有时候就觉得陆庭这人,别扭地很,勉强自己做的事多了,连自己的喜欢和不喜欢都分不清楚了。
陆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顺便给雷霆斟了一杯。缓了一杯茶的工夫,陆庭感觉心情舒服了许多,自是懒得与雷霆计较,便继续刚才说道:“赫兰隐,他今天也去了。”
殿内突然变得十分安静,犹如雪梅初放,寂然无声,那雪融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到。空气随着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许多往事不揭开不代表被遗忘,不说破不代表不明白。
“去就去了,有什么关系!”雷霆不以为然道。
“因为那件事,几百年来,仙灵族的人再未踏足弥生界,如今,赫兰隐回来了,我担心他会来找你。”陆庭神情有些担忧。
“他要来便来,我随时奉陪!就算我不记得了,但我做过的事,我从不后悔,当年不会,现在更加不会。”雷霆冰冷的眼睛里是冷漠,是憎恨,就像困兽刚被放出来,并不因为得到自由而感激,反而因为本该拥有的东西被别人夺走了而对一切人事都充满厌恶。
“可你伤害的毕竟是他的亲妹妹啊,再说了,以前那件事,本来就颇多疑点,你当时真的是……”
“闭嘴!”雷霆像被人触到逆鳞一样,暴怒地站起来,双目憎恨地看着陆庭,愤怒地质问道:“如果当时死的人是歌浅宁,你还能这么无关痛痒地说这种话吗?”陆庭和歌浅宁之间的事,雷霆从不过问,但多少是知道的。
听到歌浅宁的名字,陆庭就像被人拍了一下的含羞草,迅速地将自己的爪牙收了回去。紧握的拳头就像被胶粘住了,捏地死死的,过了一会儿,又慢慢松开来。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经常是,雷霆越生气,陆庭越镇定。
“我能。”陆庭看着雷霆的眼睛说。执着的东西如果化成执念,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容易让人闭目塞听,是非不分。陆庭看着雷霆现在这个样子,担忧更甚,总觉得以后雷霆会因此尝到苦果。
“我不能。”雷霆重重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深思熟虑过,饱含深意。
陆庭叹了一口气,眼眉无力地搭下,过了一会儿,他换了一种嫌弃的语气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错的人是你,你就哭去吧你!”
雷霆额上冒出三根黑线,当他是三岁小孩么,谁会哭!
“算了,这件事,你想怎样便怎样吧!”陆庭将桌上的茶杯摆放整齐,手负在身后,像一个长辈对晚辈说话那样对雷霆说道:“至于另外一件事——你还记不记得,青阳真君曾经在明善圣君殿前举荐过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人家对你是提拔之恩,虽然没有青阳真君,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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