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羡余就摸回了宫女住处。
还真是幸运，没有人发现她失踪了，春屏和小文子依然静静趴在狗洞内外，就差没有深情凝望了。
“精神上的奴隶……”林羡余躺在梆硬的宫女大通铺上，口中喃喃念着这几个字。
魂力越强，对人的影响也就越强。
久而久之，精神上便不再是一个自由的人。
胤禟对她的确是太痴迷了。
从前恩爱的时候，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但是，她真的能永远喜欢胤禟一个人，永远不变心吗？
她可是大渣女林雪原的女儿。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林雪原换男友换比衣服还快了。
因为相处久了，便会缔造第二个余宪或者康沐。
想想余宪和康沐的疯狂，若胤禟也变成那样……实非她所愿。她当然希望胤禟喜欢她，但她更希望这份喜欢是发自本愿，而非被操控、被影响。
他原是天潢贵胄，原本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就因为跟她相处得久了，深受他魂力的影响，便一天天泥足深陷，再也不可自拔。
早知会这样，她就不会跟系统许愿，要再刷胤禟一次了。
两世夫妻，一百一十多年朝夕相对啊！
搞不好，胤禟已经成了林慕康口中的“精神上的奴隶”了。
而这辈子……
若是胤禟依然保留记忆，而她若是选择抛弃，那无疑又是对他极大的伤害。
“唉……”没想到，她竟也会如此优柔寡断。
她着实对“忠贞”二字没什么自信。
内心深处，她也曾羡慕小鲜肉、小奶狗左拥右抱的那些女性退役玩家。对于林雪原频繁换男友，她唾弃之余，也曾无比羡慕。
她一开始喜欢胤禟，还不是看中了胤禟的相貌？
其实，她也是个渣女。
“那么，就让胤禟来做决定吧。”林羡余叹道，这辈子，若是胤禟记忆不复存在，那么她会尊重胤禟自己的选择。
若胤禟依然保留了那两世的记忆，她就会开诚布公，告诉他所有的一切，也同样会把选择权交给他。
林羡余忽然苦笑了笑：“我其实根本就是在推卸责任。”
她自己无法做出选择，所以就把这个艰难的选择推给胤禟。
明明胤禟已经受到她魂力的影响，若胤禟保留着曾经的记忆，那么他绝对不可能跟他分手。
好在，胤禟这会子还没有出生。
还有时间。
渐渐的，东方既白。
林羡余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竟一夜未眠。
虽说以她的体力，几天不睡也不打紧，但是她一直习惯性每天都睡上几个小时。
这似乎还是第一次熬到天明。
宫女们窸窸窣窣起床、更衣洗漱，不一会儿功夫，外头传出一个小宫女的惊叫声，“春屏姐姐！春屏姐姐晕过去了！”
“小文子？怎么小文子在狗洞外面？！”
很快就引来的管事嬷嬷，林羡余重新梳了个两把头，走出宫女“宿舍”，便看到管事嬷嬷满脸怒容地叫人泼醒了的春屏和小文子。
“把他们两个押去慎刑司审问！”管事嬷嬷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林羡余身旁一个小丫头忍不住窃窃私语，“这个春屏这几天就鬼鬼祟祟的，没想到竟然私会小太监……”
“太不检点了……”又有人小声啐道。
管事嬷嬷回头冷冷扫视众人，“进了宫，最该学的头一条的规矩就是管住自己的嘴巴！”
一时间，众多小宫女们吓得纷纷低下头，参差颤声道：“是，谨遵嬷嬷教诲！”
正在此时，一个中年太监来到了宫女住处。
这位管事嬷嬷立刻换了一张谦和的笑脸，“哟，这不是永和宫的张公公嘛！许久不见了，您老气色可真好！”
张太监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眉眼有些倨傲，“德妃娘娘吩咐老奴，来送送乌雅姑娘。”
“娘娘仁厚垂范，鹇羽姑娘真是有福气！”管事嬷嬷笑得竟有些谄媚。
林羡余：我凸，差点忘了这事儿了。
张太监几步走到她面前，拿眼角斜睨了林羡余一眼：“得嘞，乌雅姑娘，您请吧！送了您出宫，老奴还得回去复命呢。”
林羡余淡淡道：“公公，您难道没瞧见，我已经病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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