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持针管的老妇人形象在心中念叨着。
就在加尔克刚要放松神经的一刻,维基莉可在他的手臂上摸索了片刻,随即将针管刺入了他的静脉之中,随着活塞的抽动,暗红色的血液缓缓灌入了透明的针筒。
“好——了,呼,看来治疗进行得很顺利。”
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德拉诺终于松了口气,起身将摆放在石桌上的烛灯一盏盏搬开,加尔克伸手扶住了桌边支撑着上半身缓缓坐了起来。
“你帮我看看,抽出来的这些坏血是不是非常吓人?”
维基莉可将染上了血渍的针管递到了加尔克的面前,里面盛着的血液确实像沥青一般乌黑,只能借助着火光依稀看到些黯淡的赤红。
“真的是坏血啊?天哪,我的身体里竟然有这么肮脏的东西吗?”
白痴,这家伙那么多年的仗算是白打了,就算没在战场上见到过黑色的血,最起码在村子里屠宰牲畜的时候也至少听说过有静脉血这么个东西吧?
德拉诺几乎要喊出声来,但考虑到利寇斯人毕竟还是狼的后裔,无论是战斗还是狩猎总喜欢把注意力集中在动脉上,或许也是因为他们体内的高温才导致静脉血很难被见到。
“可是……我怎么还是感觉肺部非常地闷热?还是有想要咳嗽的感觉!”
热带地区不闷才怪呢,再说了,哺乳类动物有几个不会咳嗽打喷嚏的……德拉诺摇了摇头,他听说过“血疗术”,这种荒唐的操作方法竟然确实在几百年前被当做治疗疾病的手段,但很遗憾,这种“治疗”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缓解病情的作用。
维基莉可转身从背包里摸出了一把绿叶放到了纱布中裹紧,随后将制成的简易面纱缠绕到了加尔克的口鼻周围,随后又掀起毛毯用手杖狠狠捶打了几下,呛鼻的灰尘顿时弥漫在了房间内,这下就连德拉诺和让娜也不得不捂上口鼻咳嗽起来。
“你深吸一口气,然后把纱布结开试试?”
最让加尔克担心的事发生了,虽然在战场上他无所畏惧,实际上真正能让他感到痛苦的就是弥漫在空中的扬尘,每当遇到这种情况他都得习惯性地用衣领遮住口鼻,但就算是隔着密不透风的布料他也还是会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我试试吧!”
他眯起了双眼,小心翼翼地结下脸上的纱布对着空气嗅了嗅,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吸入鼻腔的灰尘不再刺鼻,反而因为那奇妙的草药而变得清新起来,气流是那么凉爽,像是把清晨的露珠吸入了肺里。
“老天呐,我居然没有咳嗽!嗯——哈!简直比在沙漠中渴上了三天突然喝上一口清水还要畅快!看来我的肺已经完全康复了,您真的是神医!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报答您的恩情!”
维基莉可将多余的绿叶收入了背包,指着大门向他说道:“只要遇到了扬尘就拿着这草药嗅一嗅。我也不想要什么多余的报答,但如果你真的有这份心意,就请跟国王说说关于我医术的事吧,只是注意不要提及肺结核就好。”
想必不用多说加尔克也会这样做的,凡是经常和国王接触的人无一不关心他的疾病,可就连那些御用巫师也拿他的病症没辙,他当然会将一行人中存在神医的事情上报给国王,但关于自己得过肺结核的事情绝对不能对外泄露——他可不想因此被当做异类处置。
“一定会的,谢谢您出手相助,国王肯定会因此奖赏您的!”
说完,加尔克就将那包裹着草药的纱布塞入了怀中,他朝着维基莉可深鞠一躬,转身沿着走廊向哨岗走去。
“忽悠人这方面你还真挺有一套的。话说回来,你给他用的到底是什么妙药?”德拉诺望着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向维基莉可问道。
“这个?哪是什么妙药!不过是从莫兰那里顺来的留兰香罢了。”
维基莉可搓了搓手中的绿叶将它丢到了桌上。
“不过这一切还是有些让我意外。”
德拉诺回忆起了之前的一幕,他走到窗边,望着依旧灯火通明的皇宫说道。
“像是之前碰到的那些可怜人也就算了,就连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也没有接受过任何关于疾病知识的教育吗?”
维基莉可抿起嘴思考了片刻,颇有些沉重地说道:“我之前也跟莫兰探讨过类似的问题,利寇斯人相当重视教育,可遗憾的是,他们似乎并不会将疾病问题视为教育的一部分。”
德拉诺感到有些奇怪,之前生活在让娜部落的时候他参与了无数次打猎,在此期间难免会受到些皮外伤,但就在那样没有发达医疗技术的情况下他们也懂得利用清水和草药对伤口进行清洗和外敷,那样的治疗方法相当可靠。
“可至少他们懂得为伤口消毒和包扎,这对于一个文明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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